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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慢慢咽下粥,“五百两银子。”
银子?
他曹家能给的可不只有银子。
是看不起曹家还是她真的只需要银子?
“家父是临州司兵,姑娘可多考虑一会儿。”
她一个女子,在这里无权无势,又是瘫子,现在解了五步蛇的毒,马上要在临州城出名了,若是被有坏心思的人打主意,只怕后患无穷。
如果是让曹家人护着,日后在临州城便可如鱼得水,何止五百两,五万两也是少的。
“不用。我救人,也是试验我的新法子。治好了给诊金,很公平。”
曹武沉默了一会儿,也不再言说,让身后小厮拿了五百两的银票,给了小丫头后,他便离开了。
“温姑娘,我叫曹武,你若是在临州城遇了难事,尽管报我的名字。”
留下一句话,他便上马朝刚才的马车方向去了。
云霜把银票收好,高兴得笑个不止,“姑娘,我们可以买一座好宅子了,以后也不用在这吵吵闹闹的巷子里了。”
温然放下调羹,“去租车,我们去京都。”
云霜愣住,京都?
姑娘去京都做什么?
不过姑娘怎么说,她就怎么做。这一个月,她感觉出自己姑娘不像以前那样总是暗自神伤了。
大概是会医术的原因吧。
云霜的动作很快,在车马行挑了一辆干净舒适的马车,毕竟现在有钱了嘛。
云霜轻松地背着温然上马车。
从小到大,这个动作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她早已习惯。
她们从青州乡下庄子逃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而且为了行路方便,他们也没什么要紧东西,就是寻常衣物而已。
再带上姑娘亲自挑的炉子和小锅,便上路了。
温然记得,建光十一年七月太子被废,同年八月温家就收到赐婚圣旨,九月她嫁给了魏天禹。
当年,她在青州接到这样的旨意,没有丝毫惊喜,她一个瘫子被皇帝赐婚给他的儿子,再笨的人也知道其中有蹊跷。
可她一个被父母所弃的人,根本不可能反抗这道旨意,除非死。
她的父母高兴极了,攀上皇亲,妹妹以后可以嫁给那些高门大户,弟弟也能与权贵相交,前途不可限量。
爹娘变得和善,对她亲近不少,她对这门婚事也就不再抵触了。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啊。
这一次,她不可能再嫁给魏天禹。
逃是逃不掉的。
只能去京都,遏制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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