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你怎么能只给五百两银子,温姑娘救了麒哥儿,怎么的也要重谢啊!”曹文气道,“你书到读到哪里去了?”
“阿姐,我已经给她们说了,遇到难事就说我的名字,在临州城,曹家还是有几分颜面的,想来没有人会没有眼色去惹她们。”
曹文叹了口气,“没事,等会儿我就再去一趟,还没有当面致谢呢。”
李妈妈走了进来,“大姑娘,张家来人了。”
曹文回了曹家,自然就是曹家姑娘,而不是张家大娘子。
“若是送来和离书,你便接了,若是别的,只管打出去。”在一旁的曹武说道,“等会儿我就去张家,把阿姐和麒哥儿的东西都收回来,还有嫁妆,也是要拿回来的。”
李妈妈看了看曹文,见她点头,才走了出去。
“阿姐,张家本就不比老太爷在世时的风光,张宇那样的人,只怕以后家道要中落了,你就别再想着张家的事了。”
看着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的弟弟,曹文笑了,“我定不会再回张家,你且安心吧。父亲为你安排了梧桐书院,你几时动身?”
“等你的事情安稳了,我就走。”
“大姑娘,那位温姑娘身边的丫头忽然来说退租,听说是要走了。”一个妇人走了进来说道。
“什么?你们拦下来了没?”曹文作势要走,“我还没亲自道谢呢。”
“大姑娘,她们已经走了。而且那个小丫头说,银货两讫不必道谢。”
救人的事怎么说银货两讫呢?
“阿姐,她说过,治好了给诊金,很公平。你就别多想了。”
曹武的话并没有解开曹文的烦闷,救了她儿子的性命,还暗示五步蛇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这,怎么是银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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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州城一处小宅子里,一个男人正在门口看箩筐里的菜,挑菜的汉子,擦了擦汗,说着这菜有多新鲜。
随即低语道:“刚才走的。”
门口的男人把手里的菜一扔,神情严肃低声道:“往哪个方向去的?立马追上去。”
说罢关了门。
农夫挑起担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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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日上中天。
即使在春日,这日光也刺眼得紧。
马车停在阴凉处,马儿甩着尾巴吃草。
云霜把炉子拿了出来,点燃了火,架上锅子,再倒入一些米,倒上一壶水,便开始煮粥了。
“姑娘,这太阳虽暖和,但此时的太阳最是毒辣,快别晒了。”
姑娘也不知道怎么的,从庄子上逃出来后,只要有太阳,她便喜欢在日头下坐着,脸晒红了也不管不顾的。
“不打紧,我喜欢,很暖和。”冷宫那位置终日阴冷,只有在烈日下她才觉得身上舒坦,就连骨头缝里都暖和。
一旁的马夫,从怀里拿出胡麻饼,坐在树下吃着,这个瘫子怎么跟没见过太阳似的?最近这太阳天天都这么大,有什么可晒的。
官道上慢慢走来一队人马。
三辆马车,中间那辆虽不华丽,但木材一看就是上好的小叶紫檀木,身边还有一二十个护卫,十来个婆子丫头,真是好大的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