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交杂,温然也不是听得很清楚,正要说话,有人大声问道:
“一个病人头疼、手疼、脚疼,怎么治?”
是昨日那个高个汉子,他站在靠后的位置,声音压过了前面的人。
他紧锁着眉头,一副质问的样子。
温然淡淡瞥了他一眼,“几岁,是男是女,骨痛或肉痛,后背痛吗?”
“二十出头的妇人,如今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后背——”他犹豫了下,“也痛。”
温然直直地看着他,他笑道:“怎么,答不出来了?”
人群里大部分人都看着温然,也有一部分人思索着要如何治。
“你这说的也太少了,怎么治!”有人很是无语。
“就是,疼多长时间,哪里最先疼,你都不说。”
高个汉子面上闪过恼怒,“前后不过三个月,最开始应该是头疼,之后就脚疼手疼不能走路,终日只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三个月就不能走路了,这病来势汹汹啊。
有人还要问细节,那高个汉子大手一挥,“你们烦不烦,我问的是神医呢!”
他故意加重‘神医’二字,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温然对他挑衅的目光,笑问:“你是想问和长宁郡主一个病,怎么治,是吧?”
此言一出,瞬间寂静。
是啊,坊间传言长宁郡主三月回京后不舒服的。
最开始也是头疼,请了许多医师医官都没看出什么病症,后来就长病于床,还昏迷不醒。
但长宁郡主的症状就是是如何,只有去卢国公府的医师医官才清楚,而且这些人是不敢随意透露病症的,这人穿着普通,如何得知的?
高个汉子慌乱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和长宁郡主一样,反正就是这症状。”
温然柔声道:“长宁郡主的病早于三月,只是三月初见端倪。起初是站立或者转身的时候站立不稳,但身体上并没有任何疼痛。”
“走不了路是她的脊柱出了问题,于是她后背会痛,躺床上久了,手脚都会酸痛,肉痛有,骨痛也有。”
“所以你家医师连长宁郡主的病症起因、症结之处都不知道吗?”
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
语气柔和,却掷地有声。
那汉子没想到温然居然直接把长宁郡主的病挑开来说。
周围的人都紧紧盯着高个汉子,他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问那个妇人得了什么病,怎么治!我家医师可是治好了的!”
人群里鸦雀无声,等待着温然的回答。
香烟袅袅上升,燃过的一小节灰烬陡然落下,掉在香鼎中。
温然轻轻摇了下扇子,嗤笑道:“这样的病人是用寻常跌打损伤的治法就行了。若真有你说的那样严重,我独门针灸便能救命。”
那人紧逼,“什么针法?”
这针法定是这女子的绝技,只要说出一点点相关的内容,康寿堂凭着那位大人,就能找到相关医药典籍。
那他们康寿堂的医师就可以取温然而代之。
想到这里高个汉子挺起胸膛,眼神如火,仿佛能把温然盯出一个窟窿来。
“不是说了独门针法吗,独门的意思,就是只有我知道。我怎么可能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