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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针治慢病,快针治快病。下错针,只能是自己学艺不精,跟方法没关系。”
温然毫不遮掩。
针灸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学会的,何况她那样行针方式,不刻苦练个三四年是不可能的。
赖春雨坐在那里想了许久,还是没想通,外面自己小厮催起来,他才拱手告辞。
身为医令自然要按时上值。
学生也得按时上学。
国子监里除了蓝戈曹武这等准备院试的学子,大部分都是京城的世家子弟,就算是小官之子,也会和高官之子结成一党。
蓝戈还是那一身麻布做的圆领袍,他昂首阔步,挺胸抬头,目不斜视地走向空着的书案。
问好的基本礼数都没有,清高啊。
“不知道哪里来的穷书生,居然还敢来京都读书。”
“你就不懂了,混个九品县令,家里都得放鞭炮。”
“哈哈哈哈哈。”
他们大多数都有荫封,就算不考试也不愁官做,穷秀才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蓝戈目不斜视,自行温书。
“瞧那样儿,真当自己是块料了。”
“您不读书也能荫封五品,他就算是进士及第也不一定能有您厉害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一群人又哄笑起来。
“够了,夫子马上就到,你们还是闭嘴吧,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还不是靠家里父兄!文章写得文不对题不知所云,恐怕连个院试都过不了,还敢在案首面前大言不惭,这就是家中教养?”
刚才讥笑的人渐渐没了声音,谁叫他们惹不起卢国公府的五公子呢。
不过,这穷秀才居然是案首?
啧,人不可貌相,小白脸居然还真有几把刷子。
何申牧看向蓝戈,“真金不怕火炼,蓝兄的文章我瞧过,令人钦服。”
蓝戈微微颔首,“多谢。”
“有卢国公府五公子撑腰,还这么傲,真是活见鬼了。”
说话的是晋王之子,皇亲国戚,谁敢惹。
蓝戈看了看何申牧,居然是卢国公府的人,那他应该知道温然吧。
还没开口夫子就进屋了。
直到下学,蓝戈才找到机会和何申牧说话。
“你是问温五姑娘?你怎么知道她的。”何申牧很谨慎,毕竟家里嫂子可把温然当成宝,不想随意被人知道消息后打扰温然。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梧桐书院时就认识的。我这里有余伯母的一封信,要亲手交给她。”
何申牧松了一口气,“走,我带你去找她,她现在已经不在我家了。”
路上何申牧温然如何气赖医令如何治病的事讲得很仔细,蓝戈听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到了温宅,蓝戈看到那两个字便知道温然真的在这里。
开门的是一个半大小子,刚刚到自己肩膀那么高。
一路上也没看到什么仆役。
过了二门就看到院子里眯着眼晒太阳温然,他不禁扬起嘴角。
她好像在哪里都比较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