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吊针已经被拆去,贴着个堵住针孔的棉签头。时有桉温吞吞坐起身,神情有些懵,意识还没清醒似的。
很快,昏倒之前的事情涌入脑中,时有桉有些慌乱地去看身旁的楼裕。
却和他对视上。
楼裕神情平缓,坐起身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问:“头还疼吗?”
时有桉怔怔摇头:“不疼了。”
楼裕站起身,把装好的水杯递给他:“身体累不累?想回家还是在这休息一晚再走。”
时有桉望向窗户外,发现已经是傍晚了,粉紫色的晚霞遍布天空,余晖的光透过窗户落在地上,很是岁月静好。
“想回家。”
“好。”
直到回家后,时有桉发现楼裕表情依旧很平淡,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餐桌上放着丰盛的菜肴,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我的手机呢?”时有桉问。
“吃完饭再玩手机。”楼裕说。
如同恍然惊醒般,时有桉不再是有些愣愣的,楼裕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的眼睛似是忽然被雨水清刷过,变得清澈透亮,少了些方才的迷茫。
时有桉感觉脑子清醒多了,他抬眼望向楼裕:“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会有人把以前的事情放到公共平台上去,对不起。”
今非昔比,楼裕不再是夏城里需要省吃俭用的少年人,是国内最大娱乐公司Jasmine的总裁,以及在各行各业都有投入。有头有脸的人物,功成名就。
现在把这种私事拿到台面上去说,简直是在打楼裕的脸。被人评头论足感情,家庭,曾经。
话已经开口了,但说的却不是时有桉准备的坦诚草稿,而是两千多个日夜的愧疚自责。
“姥姥的事情,我真的很对不起,是我的不好,才把时家招惹过来,让你失去亲人。这些年我攒了很多钱,我都给你,算不上很多,但我没别的补偿办法了。你想继续让我当情人也可以,我以后不会再对你发脾气,会好好做的。”
时有桉话越说脑袋垂得越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钻进地缝里。
“对不起,我知道说再多也换不回姥姥的命……”
紧接着,Omega垂着的脸被Alpha的大手摸住下巴,随后被迫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