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于很多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比如凤关河就睡不着。
事后,或者说是他得逞之后。
他躺在心心念念的女子身边,有些茫然的盯着头顶上的床帐。
冲动,实在是冲动。
他今夜跟她这样胡闹厮混了一通,弄得哪里都是乱七八糟,又差不了人进来收拾,偏偏天一亮他就该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他已经很克制了。
若是不克制些,恐怕房里、她,都会更加乱七八糟。
身边的女人发出十分平缓的呼吸声。
他一时头晕得很,看了那顶上的床帐一阵,只觉得头更晕了。
红锦缎,芙蓉边,绵绵金线,刺的是双圜鲤鱼……
怎么还是洞房夜用的规制?
他愣愣起了身,往底下的薄被上一看。
鸳鸯戏水!
他有些不敢相信。
凤关河伸手,在那绣得精细的图案上摸了一把。
摸了一手的潮。
他讪讪收回手。
别说,还挺逼真。
可,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莹莹,大半夜的,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里,摆了一套洞房时候才用的床品?
不,也不能说是普普通通的日子。
准确的说,是她刚得知自己男人死了的日子……
凤关河想了一阵,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什么意思?为的什么?又怎会如此?
谁得逞了?谁得了逞?
凤关河放弃了思考。
今夜于很多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身边传来一阵淅淅索索响动,过了好一阵——直到响声的来源渐渐远离了床铺,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秦月莹才偷偷睁开了眼。
她无声的咂了咂嘴。
真坏啊,她的狗狗……
居然会偷偷亲她了。
有进步。
她有时看了他那呆呆愣愣的样子,都忍不住替他着急。
十年刀尖舔血的军旅生涯,他过的未免太压抑了。
难道他就非要做皇帝手里的刀……
做一个木头人么?
他既不愿离开她,她也不想跟一个木头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