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怕他一走出去,自己的美好形象受损,谢满欢叹了口气领着他进了房间。
祁弄溪从始至终都乖巧得要命,满满指哪他坐哪。
打开药箱,谢满欢捏住棉签进行简单消毒。
看着面前娇俏的少女渐渐凑近自己,祁弄溪忽地提起心,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加重急促的呼吸声吓到她。
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在胸腔内疯狂乱撞。
祁弄溪的视线移到墙上的制冷器,心里狐疑温度还是开得太高了。
不然他的脸为什么越来越烫?
脸颊落下微凉的消毒碘酒,她呼出的微薄气息打在他脸上,顺势拂去碘酒的冰凉,带来密密麻麻的酥麻感。
心底涌起的怪异在谢满欢起身时一并被卷走,祁弄溪微微摇摇脑袋,甩去冒出的丝丝遗憾。
“满满”
,在谢满欢起身要离开前,祁弄溪伸手桎梏她纤细的手腕,“你别走,我有话与你说。”
本想放回药箱,拿给他一支治疗液的谢满欢不得不停下步子,饶有耐心地转过身正对他。
不知为何,对上谢满欢清澈明亮的眼睛,祁弄溪有一瞬得胆怯。
“满满,我真的知道错了”
喉结滚动两下,他可怜兮兮地伸出手指去勾她的小指,末了还轻轻晃了晃。
垂眸盯着祁弄溪,谢满欢扫过他又要蓄满眼眶的泪水,抬手用指腹替他擦了擦。
她没有任何怜惜,祁弄溪只觉得眼尾一片火辣辣的疼。
但他不敢吭声,油然而生的欢喜却在下一刻被她轻飘飘的一句话打成粉末:“祁弄溪,谁都没错。”
他们都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先前谢满欢不会在意纸片人的感受。
随着越来越深入的接触,她再也没法用谎言欺骗自己。
不过是一群早就被所谓的命运线写好了人生剧本的笼中鸟,错的只会是所谓的命运线。
祁弄溪不欠她什么,谢满欢同样不欠他。
无视浑身僵在原地的祁弄溪,她神色平常地收整好药箱,一言不发地出了房间。
啪嗒。
一滴接着一滴的泪珠砸在瘦削的手背。
楼下侯着的谢管家看着独自下楼的少女,略微不解地拧眉,似乎不理解祁弄溪为什么没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