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跟你说过,你不可喜欢他。”景璘盯着我,道,“你现在老实告诉朕,你喜欢他么?”
我说:“喜欢。”
看着那张变色的脸,我豁出去,继续道:“现在是,从前也是。陛下,当年齐王入宫学之后,我二人就曾定情。”
景璘腾一下站起来。
“你……”他的脸色难看至极,“枉朕那般信任你!你竟敢瞒着朕!”
我说:“我和他在一起没多久,就遇到了杜行楷之事。陛下知道,杜行楷的案子是我父亲办的,我和他也就此断了。因此这事,我不光不曾告诉陛下,也不曾告诉我的家人。”
“那你现在为何告诉朕?”
“如今陛下不计与太上皇的嫌隙,亲自到洛阳来为我贺喜,我也自当在陛下面前坦承。”我说,“我喜欢过他是真,这些年,他包庇董裕,我和陛下一样真心实意想杀了他也是真。”
景璘的神色稍解,但仍逼视着我:“现在呢?你方才说仍喜欢他!”
“他是我的夫婿,我为何不能喜欢他?”我平静地与他对视,“陛莫非觉得,这婚事是陛下和太后给我的,我便不配与他举案齐眉,相敬相爱?”
景璘张了张口,没说话。
我知道我说中了。我太了解他。某些方面,我们从小就很像。
譬如,那理所当然的自私。
好一会,景璘深吸口气,看着我,声音缓慢而低沉:“如此说来,从今往后,你就是他的人了。你要与他一起对付朕,是么?”
第一百一十八章月色(上)
“我不是谁的人,我是我。”我看着景璘,“你知道,我要对付什么人,一定是因为那人与我有仇。”
景璘冷笑一声,那神色反倒平静了下来。
“你说要与他举案齐眉相敬相爱,若有朝一日,这相敬相爱之人要杀朕,你该如何?”
“我不会让杀你。”我说。
“哦?他愿意?”
“正是。”
景璘的神色更是讽刺:“你信?你曾与朕说过,强者许诺不可信,因为他们随时随地可反悔而不必为此负担一点责任。如今,太上皇就是你说的那等强者,这话遇上他,难道又不作数了?”
“我会让他守信。他若不肯,那么他便是我的敌人。”我说。
景璘的眉梢一动,正要开口,我紧接着道:“不过与之相对,我也有一句话问陛下。”
“什么话?”
“若将来,陛下成了那强者,有机会杀了太上皇,陛下可否留他一命?”
景璘的目光定住。
“这是他教你问的?”他说。
“与他无干,我自己问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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