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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周身环绕着喧闹的人群中,周昀骆看到叶岑的嘴唇微动。
声音听不太清楚,但周昀骆看懂了他说的什么。
叶岑说,最好的花我早就收到了。
叶岑说,其实碎玉的一块被我收起来了。
叶岑说,我原谅你了,不是一点点。
周昀骆心脏一下被击中,这时的他竟然会有点想哭,在一个最为平常的日子,在一个不算太好的场景。
叶岑说原谅他了。
好梦幻,好……像一个他自己编造出来的梦一般。
但他又清晰明白面前的叶岑是真实的,是鲜活的,这一切都不存在于梦境中。
叶岑头上的金色彩带没能被取下来,在他的头上闪耀着光芒,也刺得周昀骆红了眼眶。
他颤抖着声音问叶岑,“真的吗?”
叶岑脸色平淡,像是只是做了一个不重要的决定,“没听见就算了。”
但对叶岑来说不重要吗?重要的。
他花了将近三年的时间才做出这个决定,它是郑重的,它是存在确定性的。
周昀骆喉咙干涩,“听清楚了,只是觉得有点不太敢相信。”
“我以为…还要等好久。”
好久是多久呢?大概是周昀骆不再年轻,是周昀骆手痕的伤疤再也看不见。
可伤疤再怎么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还是会留下痕迹。
或许是周昀骆等不到的一辈子。
“三年已经够久了。”叶岑说,两人折腾了将近五年的时间才终于走到终点。
终点处有愈合叶岑伤口的良药,有让周昀骆理解爱的秘诀。
秘诀是周昀骆懂的了用爱才能换来叶岑的爱。
周昀骆盯着叶岑的脸颊,“不久。”
比赛结束散场了,章浩不知道去哪里了,或许是看见两人周身的氛围不想打扰,便自己离开了。
叶岑的手机早就没电了,只好用周昀骆的手机拨通章浩的电话。
果不其然,章浩先行离开了,说不做他们之间的电灯泡。
从叶岑说完那话后周昀骆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叶岑身上,从头到尾盯了个遍。
眼神里的炽热和快要溢出来的爱意没太让叶岑觉得不自在。
毕竟在更早之前他就感受过周昀骆这样的目光。
在堆雪人的时候,在他给周昀骆小饼干的时候,在重逢的那个夜晚,身后的炽热快把他给烤化了。
叶岑一直都知道。
但后来经历的事情叶岑也怀疑过,直到他第一次在客运汽车站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