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就讨厌吧,”向时州认命了,无可奈何地继续抬手帮他擦眼泪,“我也很讨厌你,你这个惹事精。”
“现在不是时候,”盛路阳瞪着他,“那什么是时候?”
“反正不是现在。”
“连魏存阁今天都要把我介绍给他爸妈……”
明明气氛刚有缓和,盛路阳憋不住心中怨念,将家长会后在楼道碰见魏存阁的事讲了出来。
他知道向时州特不爽魏存阁,此时却偏就忍不住故意激将:“人家才是真的明事理,有问题就解决,亲自牵线消除误会,我就从来没见他发过火。人家还说,他不喜欢他家里人对他身边的朋友有看法,这对他朋友来说不公平。说来真有意思,这么简单的道理,某些人就不知道。”
向时州抚摸在他湿漉眼角处的手一顿,平静地抬起眼:“你和他还有联系。”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陈述的语气波澜不惊,面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我们是朋友,为什么不联系?”盛路阳心里有气,说话也冲了些,“平时微信也经常聊啊,怎么,有问题吗?你都不想要我,你还来管我跟谁交朋友?”
“所以,你去见他父母了?”
“见了,为什么不见?”见对方字里行间溢满了浓重的酸意,盛路阳趾高气扬起来:“人家魏存阁父母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当然要去见!”
“行。”
向时州点点头,没再看他,转身从旁边座椅上拿起书包,翻出那只小怪兽,扔在盛路阳手边的饭桌上。
“这么愿意见别人父母,你就见吧,随便见,不差我这一家。”
向时州抬脚踹开挡路的两把椅子,漠着脸推门出去。
盛路阳知道玩笑开大了,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他一秒飞快抓起自己的外套书包,还有向时州扔过来的小怪兽,夺门而出紧追出去。
“时州!”他紧跟在人身后下楼梯,急喊道:“时州,我没见!我没见他爸妈!他说了,但是我没见!你刚才跟我吵架,我、我故意气你的!”
向时州闻声回头,仰脸望着台阶上方的人,分明是仰望,眸底却尽是俯视的意味:
“盛路阳,我烦了,我尝试忍受你,但我做不到,我们就是不合适,无论怎么互相迁就都不合适,你不过也就一副好皮囊,现在我不在乎了。
以后,你爱和谁聊就和谁聊,愿意见谁父母就见谁父母,你自以为无所谓的玩笑话,以后自有对你无所谓的人愿意欣赏,你不用跟我解释,也再别来纠缠我,所有的一切,到此为止,咱们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