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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路阳没买爆米花和可乐,因为向时州说喝了奶茶又喝酒,实在吃不下,他也没帮向时州拿书包和外套,因为向时州怕冷,一身鸭绒长款黑色羽绒服直没到膝盖,只有在刚才餐厅吃饭那会儿才脱下来。
刚才,暗影幽静的西餐厅里,向时州坐在他对面,抬手摘下了边沿是棕绒毛的大帽子,脱下略微臃肿的羽绒服,一身校服素净清纯,只露着雪白的锁骨。
向时州喝酒时习惯浅尝酌饮,他嘴唇很薄,唇弧形状漂亮,两瓣嘴唇含住杯口,微微仰起头,喉结滚动,吞咽下浮动着气泡的金黄色酒液。
他漫不经心地品着酒,姿态慵懒,两腿交迭搭着,很有男人魅力。喝爽了,眼睛舒服地眯起,像只倦怠的波斯猫,脸庞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没醉,但笑意迷离,尤其是右眼尾那颗泪痣,令他在笑时酷似个摄人心魂的妖孽。
盛路阳心跳如鼓,就有点不太敢看他。
前所未有的,脑子里浮现出好多不正经的念头。如果说从前他只是想要一个伴儿,互相喜欢、可以踏踏实实和他一起生活的那种伴儿,那么现在他更痴迷于情爱。说糙点儿,他想把向时州扒|光、干哭、操|烂,他想和那人进行彼此最原始的深入。
影片放到中间,一段吻戏,两个主人公在暴雨中追逐,但归功于新人演员拙劣的演技,二位亲的毫无美感,台词也烂,场内一阵唏嘘,不少人都退场了。
盛路阳犹豫着要不要也带着人退场,余光瞥了身旁,向时州已经无聊到玩手机了,他顿了顿,手掌覆过去,轻轻捏了下身旁人的大|腿。
向时州冬季的校服裤子是定制加绒款,裤罩是柔软的棉布,盛路阳一碰,他立刻就感觉到大腿上压下来的五根手指。
向时州紧张地咽了咽吐沫,关掉手机,偏过头,眼神询问。
盛路阳身子压过来,附到他耳边,悄声问:“我们要不也走人?”
向时州没意见,点点头:“那就走。”
说着,站起身拎上书包就要走,手臂却突然被人攥住。身后,盛路阳小声叫住他:“等一下,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向时州回过头,盛路阳蹲在地上,低头拉开书包拉链,变戏法似的,捧出一大束红玫瑰递给他。
向时州一怔,发现盛路阳的大书包半本书都没有,只装了一束花。
他缓缓接了过来,低喃道:“抽什么风,谁家过年还送花。”
盛路阳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这不是你快生日了嘛,去年你成人礼我也没送礼物,今年……我也去不了,就想着提前把花亲手送给你。”
向时州忍住笑,低头凑上去闻了闻,很香。
玫瑰不多,共十九枝,刚好他下周六过十九岁生日,花束用黑色风华纸和褶皱棉纸包扎的,腰间系着一条米白色字母带捆成的蝴蝶结,低调奢华,颜色搭配也很适合冬天。
看到对方笑,盛路阳也跟着笑起来,他心满意足地拎上空书包,站起身去牵向时州的手,问:“喜欢吗?”
“喜欢。”向时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