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谢。”向时州不自在地别开视线。
盛路阳将书包递上,站到车后座旁,觑了一眼向时州细嫩的后颈。右耳后下方有块结痂的咬痕,是很明显的齿印。
盛路阳脸上也有点热。想到什么,从书包里摸出个创可贴,走到向时州身后,叫人站好,他帮他遮一下。
“以后别咬那里,”向时州掏出湿巾擦手,偏头看他一眼,“那是大动脉,咬深了容易出事儿。”
“嗯。”盛路阳心中愧疚,回声很低,小心翼翼地撕开创可贴,仔细帮人遮好。
“只是提醒,”向时州语气立刻柔和下来,“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盛路阳抬起头,冲他一笑:知道了。”
向时州没忍住也一笑,捏了捏他的脸。
“走吧。”
“嗯!”
在老地方匆匆吃过早餐,一路急奔向学校。
电摩仅次于崭新,最后一次骑它,还是盛路阳结束辅导班课程的那天,向时州寒假回来后一直没骑,小姨将外甥狠狠数落了一顿,最后买了个防尘罩给盖上了。
盛路阳不理解向时州为什么不骑,电摩不就是这人买来代步的么?不过他们年级部这学期为抓学习,取消了课间操,也许向时州想要锻炼身体,仍坚持走着上下学。
但他们还是迟到了,因为早上一睁眼就七点半了。
昨夜闹腾得太晚,两人三点半才睡,从头至尾全是虚凤假凰那一套,雷声大雨点小,谁也没真的碰谁,导致各自在清晨醒来时都还有点儿意犹未尽。
两人在卫生间刷牙洗漱,盛路阳迷糊着眼,回忆起夜里向时州突然兽性大发,差点把他强了,便装作不经意跟人提起这事儿,想看看万年嘴硬大王会不会觉得抱歉,然后给他跪下磕俩响头什么的,不料向时州毫无反应,弯腰吐着漱口水,直接甩他一句口齿不清的“忘了”。
盛路阳不知道向时州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毫不怀疑向时州昨晚想那事儿纯粹是因为气氛到了,就像上次一样,向时州把他当做*工具,用完就扔,问就是不承认,白天夜里完全是两类人,白天总说什么为他好,担心他以后结婚受影响,夜里自己受不住了,还不是照样全豁出去了?
人的本质就是自私,向时州也不例外。
虽然盛路阳搞不懂,但也没再追着向时州刨根问底求一个名分或者非要人和他确认关系,人在迷茫的时候连自己都辨不清方向,向时州都说了“我不知道”,他也不好再强迫他。
向时州如果烦了,就会不管不顾地推开他。向时州很容易烦,他自己也一样。
感情快速升温,谁也没说在一起,却盛似热恋。
他们开始私会。
教室、天台、傍晚回家途经的公园小树林、家里。
向时州开始频繁过来找他。就像其他的校园情侣那样,俩人站在楼道里说话,聊卷子和题目、吐槽老师、食材和晚饭,互相咬耳朵讲情话。
盛路阳不知道向时州原来也会讲情话。
偶尔不忙,就去外面散步,午休也喜欢黏一块儿,各自拿着作业和练习册,去图书馆外的楼梯阴凉处学习。
学习倒很正经,盛路阳成绩比向时州要稍强点儿,但俩人水平相差不大,讨论问题时谈不上谁辅导谁,只求提高效率,将问题迅速解决。
如果赶上老师不拖堂,盛路阳也跑上五楼找向时州,拽着人去天台。
青灰砖砌墙的静谧角落,吹拂着春季躁动的风,他们并肩坐在一起,额头相抵,笑声私语。
公园小树林则是去年夏天新辟出来的一块地,因为金江花园是学区房,地产商承包公园相应的景观设施,包括绿化和水上项目。某天放学,向时州骑车路过,盛路阳坐在后座四下张望,发现公园已经初具规模,便要拉着向时州进来逛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