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下人们就迫不及待的把手里的图送到绣娘手上。仔细的告诉绣娘他们想要的衣服的样式花纹和颜色。作为第一件可以由他们自己选择的衣服,每个人都很激动。
昨日被桃夭罚跪的绣娘也一点点听着其他人对衣服的要求,对于昨天被罚跪的事情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
她知道这件事本就是她不对,主子再好说话那也是主子,她居然看不清居然还想指使主子,主子没把她发卖已是好心,只是罚跪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感恩戴德呢。
对于这绣娘的心理桃夭自然是不知道,早上醒来用过早膳,桃夭就去了书房看书,绣娘们在给下人做衣服,倒是没桃夭什么事情,处于无所事事状态的桃夭自然也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等到下人将宅子收拾好了,织锦进来添水时,桃夭想着宴画应该也没什么事情需要做了,就对织锦说“织锦,你去把宴画找来。”
“是。”织锦应下后,就退出去了。
不一会儿,宴画就进门了。
“公子,您找我?”宴画对桃夭行礼后说。
“我昨日让你画朵桃花你可记得?”桃夭问宴画。
“自然是记得,公子还夸了宴画呢。”
“我想着,咱们宅子里以后每个季节都要做一次衣服,可是这私服却不能每次都是我来画,我想教你画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学?”桃夭向宴画讲清楚前因后果,征询他的意见。
“公子亲自教宴画作画?当然愿意当然愿意,这种贵人们学的玩意要不是公子愿意教宴画学,以宴画这奴才身份哪里能触及的到?”宴画兴奋的连忙回答,生怕晚一点桃夭就不教他了。
见宴画愿意学桃夭也就不再多言,从书法和线条教起,桃夭虽然上辈子学过很多东西,但是两辈子加起来也是第一次当先生。教绣娘们的那一次只能算是交流,毕竟绣娘们都是个中好手,可宴画是真的一点基础都没有。
桃夭先是提笔示范,边画边说要注意的问题,等宴画明白后就让宴画自己练习,想着宴画和其他三人住在一起,也没有地方让他练习,就命宴画每日来她书房里练习两个时辰。经年累月,等到秋季时,虽说不能做到小有所成,但画些衣服的样式图倒是不成问题。
一上午的时间悄然流逝,桃夭见宴画不知疲累的练习了整整两个时辰,也是很满意,这证明宴画是真的喜欢画画,而不是因为桃夭的命令不得已为之。
中午午膳过后,桃夭回到书房,见碧琴三人站在书房门口明显是在等她,见到她回来之后欲言又止的看着她。见他们如此,桃夭不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有点模糊的猜测。
“你们在这等着我可是有什么事情?”桃夭开门见山的问。
“我们,我们也想和公子学点东西。”碧琴三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还是碧琴开口说道。
“你们也想和我学东西?可是因为晏画在我这学了画画?”桃夭问道。
“是因为晏画在公子这里学了画画,但是绝不是因为我们嫉妒晏画,只是我们也想向晏画那样有一技之长,那些往常都是可望不可即的东西,如今晏画得到了,我们就也奢望着也许我们也有机会得到。”有了开头一些话也就好说了,所以墨棋就接着回答。
“仅是如此?”桃夭有些疑惑。虽然上一世桃夭也是丫鬟,但是桃夭是柳府的家生子,在柳府丫鬟虽不能说熟读四书五经但是也粗通文墨,对于这些自小在外流浪或者贫苦人家被卖身成奴的人对知识的渴望并不了解。不过上一世的桃夭一直生活在柳府之中,可谓是往来无白丁,所以不理解也是正常。
“公子不知道也是正常,对于我们来说吃饱饭都可能是奢望,哪里有银子学习那些金贵的东西呢。若是公子愿意教我们,我们自然是欣喜若狂,哪里会有不喜欢的道理。”知书也跟着解释道。
桃夭一直知道这世上不只是柳府的那一块天地,但是因为上一世一直生活在柳府,所以桃夭哪怕这一世的思考方式也与在柳府时并无二样,虽不至于目下无尘但是倒有些过于天真。听了他们的话,桃夭才发下原来上一世自己在柳府的生活都是许多人可望不可即的。
也是如此桃夭想到了一个可以让她买进宅子的这些人有一个更好的未来的方法,可以教他们读书习字,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话并不是说说而已,饱读诗书自然会让他们身上的气质与他人不同,女子在找夫家时可以更好的挑选,至于男子娶妻时也不会太过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