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挑了挑眉:“我记得你每年都是这么说的。”
冗长的开学典礼结束后,各回各班。
宫定宇交代了任务:“高二了,野了一个假期的心收一收吧。各科课代表收一下假期作业,然后去教务处把新教材领了,记得多领一份。今年室外分担区还是之前那块儿,收拾完分担区和教室卫生就回家吧。”
“为什么多领一份啊,有转校生吗?”班长洪泸泸发现了重点。
洪泸泸从高一开始做班长,是个很细心的姑娘。
“对咯。”
“从哪转来的呀?”
“是男是女?”
“咱学校升学率挺惨淡的,怎么想的往咱们学校转的呢?”
新晋高二三班的小麻雀们瞬间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急什么嘛,明天你们就能见到了。”宫定宇说完,回了自已的办公室。
“咱们班老宫话还是像以前一样,不讲废话。”洪泸泸边准备自已的作业边发表评论。
“废话少多好啊,咱们老宫温柔话少不压堂,隔壁班都馋哭了好吗?”体委韩嘉珺也对宫定宇表示了极高的赞誉。
宫定宇和常规的班主任不一样,没有扒后门玻璃查晚自习或者没收学生私人物品等强硬手段,甚至都很少对学生进行严厉的批评教育,只是爱罚学生写检讨,美其名曰练字。
这种佛系的教育方式对于三班的小麻雀们却出奇的有效,班风比之其他班出奇的团结。
《三班公约》第一条:不能让老班在主任面前为难。
三班收作业方式也很别具一格,全体同学自觉将作业放到课代表桌上,“忘带”的同学自觉把名字写在纸上。
《三班公约》第二条:工作互相配合,不为难给老师当牛马的班干部。
时颂今将写完的作业都交了上去,唯独语文和英语没写完。他偏科有点厉害,对于这种需要写的字比较多的学科,他向来没有耐性。
宫定宇不愧是出了名的废话少,打扫完卫生后,宫定宇检查过,三班的麻雀们就一窝蜂似的各回各家了,其他教室一扇扇门玻璃里透出了羡慕的目光。
放学后时颂今和祁良都没有回家,一人吸溜着一瓶汽水走进了巷尾的一间门市房里。
老旧的小巷子尽头,斑驳的墙面上,挂着一块简陋的牌匾,上面写着“永兰裁缝铺”,那是一间一眼就能尽收眼底的小店。
左手边是几架人台,每一架上面都挂着剪裁流畅、做工精细的纯手工旗袍。门的正对面是一排客人订制的旗袍及一些时装成衣。右手边是一个工作台,上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做缝纫活需要的工具。
“永兰”是时颂今外婆的名字。外婆是个让人看不出年纪的老太太,一头乌黑的发丝永远用木簪盘得工工整整。外婆永远体体面面,即便鬓角生出了白发,也会每个月都让时颂今帮忙补染发根。
外婆每天都穿着不同样式的旗袍,也做得一手好旗袍,在小县城里手艺出了名的好,价格也公道,经常会有客人来光顾。熨斗蒸腾出的热气、剪刀划破布料和缝纫机咔哒咔哒的声音充斥着时颂今的成长,时颂今算是被外婆踩着缝纫机一针一线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