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仞没有再说话,挂掉了电话。
如果要解决危机,就要离开左梁。自已答应了小时,不会离开的。只能有失约这一条路可走吗?
如果只能是这样,那希望这一天来得晚一点,再晚一点。
万仞游魂一般失神地回到家里时,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自已家门口的时颂今。
向来挺拔的少年此时缩成了小小的一只,像被遗弃的小动物,身上还在发着抖。
这是在……等他?
时颂今听到了楼道里的脚步声,朦朦胧胧地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许根本就没睡着。他只是觉得眼皮格外沉重。
但每当楼道里传来新的脚步声,他都会强打精神看过去,看看是不是自已要等的人。
终于,他看到了万仞。
那人和他一样,浑身湿透。神情里的慌张和烦乱都还没有来得及遮掩,转而通通演变成了讶异和心疼。
万仞蹲下身,扶上时颂今的肩膀,将睡意昏沉的他从地上捞起来:“小时,醒醒。”
灼烫的温度从手心里传来,万仞一惊:“你等了多久?”
时颂今扬起了一个仿佛小孩子得到了渴望很久的玩具般满足的笑:“一直在等呀,还好等到了。”
万仞赶紧带着人进屋,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时颂今,催促他去洗一个热水澡。
又有些不放心正在发烧的他,万仞问:“你自已,可以吗?”
“……”时颂今有点想笑:“怎么,你还想代劳不成?”
万仞后知后觉自已这个问题显得没那么合适,垂下眼睫,连忙摇头道:“我烧了开水,你记得喝。我出趟门,很快回来。”
时颂今以为他要出门买药,不想让他因此忙活:“上次买的退热贴家里应该还有吧?我用那个就行。”
万仞摇头,不多做解释,只是将他推进了浴室里:“不是去买药。你先洗澡,我会很快就回来的,不用担心。”
时颂今心里存了太多的疑问还需要他来解答,但是显然现在不是问问题的好时机。他只好嘱咐一句:“那你记得打伞。”
时颂今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万仞刚巧推开了家门。时颂今见他手中只有一把还在滴水的雨伞,一时摸不透他去做什么了。
万仞从柜子里取出吹风机按着时颂今的肩膀坐在了沙发上,不太满意地问他:“本来就发着烧呢,怎么还不吹头发?是想烧得更厉害?”
时颂今从他手里接过了吹风机:“我自已来就好,你也快去洗个澡。你现在浑身也湿着呢,别一会儿像我一样。”
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确实不太舒服,万仞走进了浴室。关门之前还不忘叮嘱时颂今一句:“一定要吹干啊。”
时颂今乖乖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