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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归尘没理会对方的疯言疯语,转身要走,身后人跟了过来,他不假思索拔剑以对。
无双剑剑尖就这么抵住自家师尊躯体,再进一步便能见血。
他警告道:“别过来。”
那人却充耳不闻,就这么迎着剑尖向他走来,兹啦一声,利刃没进对方胸膛。
鲜血喷涌染透雪衫。
师尊仍是没知觉般朝他走来,任由剑身贯穿身子,直至没到剑柄。
这段时日来,把对方捅得太多,那人甚至还亲手带着他一遍又一遍扎自己,以至于陌归尘如今才后知后觉,十年前带来的创伤后遗症,竟悄然无声被拔除。
就这么治愈了。
陌归尘握剑的手忽而一紧,大抵是在此一刻才终于读懂师尊从未告知的深层用意。
他冷哼着松开握剑的手:“自作多情,自以为是,自我感动。”
那人对此没反驳什么,只自顾自低下头颅,吻掉他手上的血迹,趁他失神之际,往他手心塞来样东西,话语有些出其不意:“你的剑谱。”
陌归尘低头看去,那册子,赫然是自己当年自创的剑谱,闻笺后来还给他批注过,但被他遗落在落霞峰。
再抬眸,对方已转身。
望着这渐行渐远的背影,陌归尘恍惚想起那日落霞峰竹林里的闻笺,也是这般渐行渐隐进竹林深处。
毕竟是同一个体衍生出来的不同属性,内核难免有重合,在那一瞬的错觉里,陌归尘险些迷失,很快便冷笑回神,瞬间勘破对方的阴谋诡计。
洞察人欲,顺应其意,以情动人,攻心为上,他家师尊又在玩心理战术迷惑人。
*
悬崖边。
火炉烧得旺盛,陌归尘又丢进几封信,是这十年来写给闻笺,但没送出去的信笺。
他捏着其中一封,正欲丢进火炉,斜坡骤然起风,罡风刮来,那信被吹下山崖。
陌归尘指尖刚凝出丝灵力,想要捡回,却又作罢,只继续把所剩无几的信笺烧掉。
坐在崖边的青年,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只是迷糊间感觉后背有只掌一直在温抚他,从不知是谁的腿上迷茫而缓涩睁眸,眼前视野模糊不已。
陌归尘:“你来做什么?”
雪影:“玉玉一直在喊师尊,师尊就来了。”
陌归尘:“有意思吗?你知道的,我唤的不是你。”
雪影:“有区别吗?我和他从来都是密不可分的个体,我因他而生,他因我而活,没有他,就不会有我,同样,没有我,也断然不会有他。”
陌归尘沉默一下,没起身,就这么枕在对方大腿,不以为然反驳:“师尊,别自相矛盾了,你不如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听不得‘闻笺’这个名字从我口中说出,这天底下难道还有人会吃自己的醋吗?”
那人似乎不打算与他不缠不休在这个话题,转而道:“好啦,继续睡吧。”
师尊摸着他头,轻轻哼出点低缓的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