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开的声音,坐在钢琴边的小孩就立马把头扭了过来,他有些生气:“你迟到。”
苏隐立马赔笑、狗腿:“路上出车祸,堵车。”
路铭像个小大人一样:“会所门口走路也能出车祸,你怎么不说上厕所掉进了马桶里。”
苏隐若有其事地点头:“我还真掉过。”
路铭无语:“谁管你有没有掉进过马桶,你能不能抓住重点。”
她也无语地摊摊手,我也只是陈述事实啊!
“算了,还是开始吧。”路铭觉得无法跟她聊下去了。
但课上小家伙还是很认真,毕竟他很钦佩能弹出《钟》的人,而且一音未差,还可以那么顺畅、动听。
学到一半,路铭又不乐意了:“你什么时候教我《钟》?”
这些普通的曲子一点也彰显不了他的身份。
“等你考级能过十级。”
路铭底子好,又天生有钢琴的天赋,等钢琴十级再接触《钟》会更得心应手。
路铭问:“为什么?我现在水平不配吗?”
小孩子的用词总这么奇特。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苏隐回答道:“可能我现在不想教吧。”
她也随便找了个理由。
路铭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这一瞬间,让她想起刚刚陆随说“不然呢”的神情。
怎么说呢,像看煞笔。
“……”
“哦。”
“来,把我刚刚说的地方再练几次。”苏隐说完,站在一旁俨然恢复了一副严肃的样子。
下课后,路铭好奇地问她:“你真掉进过马桶?”
苏隐:“我从不骗小孩。”
路铭“切”了一声:“你刚还骗我出车祸呢。”
“……”苏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意外意外。”
路铭满脸不信:“那你到底有没有掉进过马桶?”
“掉过。”
虽然当时只掉下去一只脚,但想起那天的场景,苏隐还隐隐作呕,当时宋招娣的表情更是“这小破孩还能要?”的嫌弃。
“你家马桶得多大啊?居然能掉下去一个人。”
苏隐说道:“有没有可能它叫茅坑?”
“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苏隐语塞,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茅坑是什么东西:“跟马桶差不多。”
“马桶很小啊,连个手机都掉不下去。”
他懵懂的样子和农村人第一次见高楼大厦一样。
农村人没见过高楼大厦,不懂得斑马线红绿灯就叫没见过世面,城里人没见过农村的茅坑,不知道农种时节又何尝不是没见过世面呢?
这世界有很多面,谁又能说谁比谁见的世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