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现在的确如此。他没有把这些说出来,但她知道这是他所想的,从他凝视自己的方式中她能看出来。她从未那么肯定自己的力量。除此之外他实际上看上去似乎并不像过得很愉快,他看上去总是像受到了伤害,在痛苦之中,似乎哪怕再多一分钟都受不了了。
乐队开始演奏了,一首缓慢的曲子。
他仍旧凝视着她,将她看在眼里。那双红色的眼睛变得黯淡了,伴随着欲望而转变成黑色。她突然感觉他也许会把她拉过去然后努力吻她,甚至不说一个词。
“想跳一支舞吗?”她缓慢地说。
我正在玩火,正在和一些自己都不明白在一起,她突然想道。
而她立刻意识到她很害怕。她的心脏猛烈撞击。似乎那双红色的眼睛将她埋入地下,“危险”冲着她尖叫。本能正告诉她应该逃跑,应该离开。
她没有移动。
同样极大的力量正维持着她站在这里。这已经失去控制了,她突然想到。无论这儿发生了什么超出她预料的,都没有什么。但现在这并没停下来,甚至她已经被恐惧深深吸引了。
这是紧张的一瞬间,她从未体验过的激动,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只是凝视着她,似乎被催眠了,而她也凝视着,两人之间能量的微光似乎就像是闪电般的光亮。她看着他的眼睛变得黑暗,被击败,感到他会向她伸出一只大手。
李晴现在感到不可思议的平静,她的大脑空白,发出嗡嗡的声响……
星星在遥远的天空中闪烁着。
沐清扬把车停在托德山腰的教堂前,留下开着的前灯和李晴一起走下来。虽然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有好几辆车跟在他们后面,但自始至终一路上都开向空地的只有他们这一辆车。
沐清扬打开汽车后想出一瓶烈酒。
“想通了?”他给女孩子倒了一杯,李晴摇了摇脑袋,试着不理会胃里恶心的感觉。她感到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很满足。
他们爬上石阶小路,爬到山顶时,李晴喘着气,而沐清扬则在看着天空。
有什么庞大的红色的东西挂在地平线上。过了一会儿李晴才意识到那实际上是月亮。它大得就像不真实的那样,发出红色而又腐败的光芒。
远处山下就是一个墓地,是个很奢侈的石屋,里面摆着巨大棺椁。从门口看过去,房间里似乎没有其他的了,只有那个,它就像是一个大块石头做成的箱子,大得足够装下两个人,还配上一个大理石的盖子。
……
……
一群无聊的年轻人路过这里,他们同样是舞会的参与者,径直进了里面,赫然那个虎族的泰戈尔和弥赛尔也在中间。
“我祖父米菲斯是一个很强势的老家伙。”图里泰戈尔装腔作势地说,似乎是在介绍他们。“老米菲斯依据地图找到了这个教堂。虽然那时小树林也在这。据说我的那个曾祖是被这里的溪水淹死的——”
“——直到被野狼吃掉。”特里潘说,他效仿一头狼的样子,然后他打了一个嗝。女伴咯咯地笑。烦恼穿过图里泰戈尔英俊的脸上,但他还是强颜欢笑。
“这些人看上去有几分苍白。”特里潘的女伴薇薇说,仍旧格格地笑。“我想他们需要的只是一点颜色。”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只口红开始涂抹在这个棺椁的雕刻人像上。
弥赛尔感到一阵恶心地刺痛。
图里泰戈尔看着她。
“嘿,把他们打扮的漂漂亮亮可没有意义。”他把手放在石头边缘上然后倚在上面,试着转移话题。
“你说什么,特里潘——想要给他们一个晚上逛逛镇子吗?也许正好在城镇中央?”
不。当特里潘大笑着而薇薇尖叫狂笑时,弥赛尔想道,有些惊骇。但是特里潘已经站在图里泰戈尔身边了,支撑着做准备,他的手也顶在盖子上。
“我数三下。”图里泰戈尔说,然后倒计时。“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