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冤啊!”
凄厉的吼声传彻整个地下室,这时候外面立刻发出了一阵鬼哭狼嚎,连带急促的脚步声——看起来还是有不少人在关注着这件事情。
“把经过说说……你这样下去只会把这些警察给吓坏,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沐清扬干脆靠着贺正勋坐了下来,那个大块头现在已经彻底晕了过去,自然他不会有什么异议了。
“我是真的很冤啊……”幽魂用哀怨的声音慢慢讲述到……
那天,患肺病的唐宇又被老婆撇下了,他不得不一个人孤单地留在家里。
最初的时候,不论是脾气怎么好的他都感到激愤,甚至打算以此为由与她离婚。但是,孱弱的病体使他渐渐放弃了。想到来日不多的自己和可爱的孩子,终于没能采取过激的行动。在这点上,他家人的想法很干脆。他们看不惯他的软弱,常常说些不满的话。
“你为什么那样?要是我的话,早就跟她离婚了。你还有什么可怜她的?”
可是,对唐宇来说,不仅是单纯的可怜。的确他知道,要是马上同杜鹃离婚的话,她立刻就会陷入无法生活的窘境。他可怜的同时,还有其他的理由。孩子的下场当然可以想像,此外,还有些事情他不好意思对家人挑明。即使被这样对待,可他还是难以离开杜鹃。因此,他害怕她从他身边离开,他甚至顾忌着尽量不去斥责她的不忠。
杜鹃牢牢掌握着唐宇的这种心理。夸张地说,有些近似于默然的妥协。她在与野男人鬼混之余,没有忘记安抚唐宇。对唐宇来说,只能窝窝囊囊地满足她那微薄的感情施舍。
“可是,一想到孩子,唉!不能盲目行事啊!我还能维持一两年,我的寿命已经定了,到时候连母亲也没有的话,孩子多可怜呢!我想再忍一阵儿吧!而且,这其间,杜鹃也会重新回头的!”唐宇这样的回答,经常使家里人尤其是姐姐更加不耐烦。
但是,与唐宇的善心相反,杜鹃不仅没有回心转意,而是一天天地更加沉迷于私混当中。她还打着探望父亲的幌子。她佯称去探望父亲,每隔三天就离开家一次。调查她是否果真返回故乡,当然轻而易举,可是,唐宇连这些都没有做过。真是种奇怪的心理。他甚至连自己都对杜鹃采取了庇护的态度。
今天也是,杜鹃从一大早起就精心打扮,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回家不需要化妆吧!”
唐宇忍住了就要脱口而出的挖苦话。这时候,他被自己所感动了。他同情想
要说出口但又一直没说出来的自己。
老婆一走,他也无所事事,开始摆弄自己感兴趣的盆栽。光着脚来到院子里,虽然浑身是土,可是心情会好些。而且,装作对自己的兴趣很着迷,无论是对他人还是对自己,都是必要的。到了中午,保姆来告诉他饭好了。
“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再等一会儿吗?”
连保姆都客气地、用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唐宇也真不好过。
“啊,都到这时候了。那就吃饭吧!把孩子叫回来!”
他虚张声势、快活地回答道。最近,他养成了干什么都虚张声势的习惯。只有这一天,或许是保姆的好意,摆在饭桌上的好菜比平时多。唐宇这一个多月都没好好吃过饭了。孩子也感受到了家里冰冷的气氛,全没了在外面当孩子王的精神。
“妈妈去哪儿了?”
他虽然知道会是什么回答,可是不问仍不放心。
“去外公那儿了!”保姆回答后,他露出与七岁的孩子不相称的冷笑,只说了声“嗯”,便吃起饭来。虽然是孩子,可看上去好像是为了避讳父亲而没有继续问下去。而且,他也有他的虚张声势。
“爸爸,可以叫朋友来玩吗?”
吃完饭,孩子撒娇地盯着父亲的脸。唐宇觉得这是年幼可爱的孩子在竭力地讨好他,可是,他脱口而出的回答,除了同往常一样的虚张声势以外,没有别的。
“噢,可以叫来。好好玩!”
得到父亲的允许,这或许是孩子的虚荣,他高兴地朝外面跑去。不一会儿,就叫来了三四个玩伴。唐宇在饭桌前剔牙的时候,从孩子的房间里已经传来了扑通扑通的声音。
孩子们不能总呆在房间里,好像是开始玩捉迷藏。唐宇在房间里听到从一个房间跑到另一个房间的声音和保姆制止的声音。其中,甚至有的孩子惊慌失措打开了他房间的拉门。
“啊!叔叔在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