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报仇雪恨1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快手一刀”王憨用叫花的女人的剑划破了自己的衣裳,嚷嚷着站立在船头。岸上的那些人看不见王憨如此的做作,当他们看到王憨衣衫破裂的转了出来站立船头,立时纷纷拍手,幸灾乐祸的喝起彩来,高呼道:“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
“妈你那个巴子,你们这群猪,把老子看成什么人了?老子虽爱说个俏皮话,但可是个正人君子,等一下如果你们还能再拍手,那才是奇迹”王憨低低骂道,嘴上却故意喘着气高声喊说:“各位大哥,各位‘龙’字舵的好好汉们,小弟小弟总算把这六个母夜叉给摆平了”
岸上传过话来:“小子,真有你的,你可给咱们男人争了口气,制服了那些娘们”“现在告诉我们你是谁?为什么会坐上了她们的船?”
“我我是王敢心,人家称我称我‘捧碑手’,我因为赶时间,所以所以花了钱坐上了她们的船。”
王憨长了个心眼还真会“掰”,他把“憨”字拆了开来变成了“敢”、“心”二字。不熟悉他的人,决不会知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快手一刀”王憨。“捧碑手”的称号多了去了,江湖上有多少人被人如此称呼,他相信不会被人所拆穿。
岸上的人传过话来:“王敢心你听着,现在你找条绳子把那六个娘们给统统绑牢,我们要把船拉到江边来,你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王憨大声应着,巴不得人家这么说,也正符合自己的心意,立刻就找了绳子,把那叫花的姑娘和另一个女人像绑粽子似的捆了。王憨故意让他们看见,然后高声说:“岸上的人听着,我已经按你们的要求给办妥了,现在你们可以拉绳子了。”
船在纤绳的牵扯下慢慢向江边移动,移动就在船快靠岸之时,王憨收敛内气集于丹田,倏地从船上跃起,来了个“一鹤冲天”飞上了岸,也就在他的脚刚落地之时,一声暴吼道:“断绳。”
“快手一刀”王憨的手再快,他也无法在那么远的距离里拦下那落下的斧头。王憨眼看着斧落绳断,只能呆呆的看着那条船迅急的被万马奔腾、汹涌咆哮的激流冲走。
他的心碎了,本欲如此做想救她们脱险,没想到反而害了她们,他岂能不感到后悔与痛心呢?他惊愕的喊不出来,就算喊出声来又能怎么样呢?船上的六个女人已全被他点住了穴道,动也动不得,谁能救得了她们?
那条船随着激流而下,只一眨眼的工夫,那条船已撞上了江心的乱石。巨大的声响,破碎的船壳木板,还有那六个泼辣凶悍的少女,只在翻腾的浪花里浮沉了两回,既已被那滚滚江水淹没,再也寻不到踪迹。
王憨喃喃道:“花、春”多美的名字,这六个女人,竟魂飞魄散断在了自己的手里,恐怕这一辈子也忘不了这瞬息间的厄难。他此时心已乱,眼已红,他不是没杀过人,可是他从来就没杀过无辜之人,尤其是还是六个美丽如花的少女。
他怎能不心碎?他又怎能不眼红?就算他没亲手杀了她们,这又和亲手杀了她们有什么两样?“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王憨也终于体会到说这句话的含意,他为此感到痛心,感到懊悔,感到无奈,甚至于连死的味都有。
有说人经历万劫之后,心已麻木,已没有什么可再令他感到伤痛。然而王憨是个感情丰富的人,是个衷情的人,他又怎能眼睁睁的忍受这一惨痛的事实发生在眼前?因为那毕竟是六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血债要用血来偿,此时的他怒发上指,目眶欲裂,犹如发怒的雄狮,吼叫道:“掌刀出手索命,无命空手不回。”只见人影一闪,岸上的那些人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纷纷栽倒毙命,甚至于有的连哼一声都没有顾得上就已人头落地。
有两个人侥幸逃命,当然是“快手一刀”王憨手下留情,高抬贵手放了他们一马,目的是让他们俩回去传信,自己在这里等着他们来,好再痛下杀手,把他们这些江湖败类斩尽杀绝,方泄自己心头之恨。
他现在玉树临风搬的傲然屹立的站在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仿佛他这人也像江边的巨石样巍然不动。半天功夫,王憨看到从远至近来了一个人,一身文士装,花白胡子。他不知道他是谁,他无需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他已看清他是个死人,对一个将要死的人,知道他的名字又有什么意义呢?何况来人无论他是谁,他都必须死,无需是他用得着来人,可以高抬贵手放其活命。
王憨怒视着来人,冷冰冰地问:“你是谁?”这三个字,像是从万年冰峰上落下来的三块冰石,那么冷硬,那么的掷地有声,砸得来人毛骨悚然,急凌凌打了个寒噤。谁也听得出来这冷冰冰的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可是谁也没想到平时嘻嘻哈哈待人亲近的“快手一刀”王憨,若是杀起人来,毫不留情,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是那么的笃定,变得是那么的令人生畏。
那人胆怯地看着他,不自然的嗫嚅说:“老朽姓常,名士仁,是长江水寨‘混江龙‘的师爷,敢问阁阁下是谁?”敢情这位常师爷才来,还不知道王憨刚才在船上的一切。
他有礼的抱拳拱手,手还没放下,似乎在等着王憨的回礼。就在此时,他忽见一条人影扑上前来,还不知是怎么回事,猛觉两颊火辣辣的疼,听得“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同时耳际传出嗡嗡的声音,他已莫名其妙的挨了六下大大的耳光,打得他晕头转向,吐出血来,如遭电击一般呆愣在那里,好像看到了瘟神,手指着王憨,哆哆嗦嗦说:“你你”
常士仁在没有了文人的风度,心悸的贼眉鼠眼的观察四周,乖乖,他看到不远处,十个精赤上身,肌肉暴凸的大汉,早已不知什么时候堆放在那里,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掉了头,像是来自地狱一般,全身血迹斑斑,有的满头满脸,正厉鬼般的狰狞的瞪视着他。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知道这一切又是谁的杰作,心里抖颤不止,暗自思量,怪不得这十个人死得这么惨,原来是小鬼遇到了判官,看来我来此说不定是肉包子打狗想于此,更是心惊胆战,嘴里大口大口的呕吐,吐出了六颗断牙。
“常士仁,如果你不愿意像他们一样变成个死人,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话。”王憨的声音更是冷冰冰的,有着冷酷的威言,重似千钧,压得常士仁喘不过气来,精神陷于崩溃,更是不寒而栗。
他满脸惊惧地抬起头来,哆哆嗦嗦地说:“我我懂,我我懂”一个人牙齿突然掉了六颗,他说出话来当然会走音,好在王憨明白这点,否则弄不好他一气之下,真有可能再给其几个巴掌。
王憨用手指着那十个死人,来个“杀鸡给猴看”,严峻地说:“那些龟孙子是不是长江水寨‘混江龙’‘龙’字舵的人渣?”
常师爷眼睛滴溜溜转地看着王憨,艰难地点了点头。
“很好,那么我没有杀错人,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憨冷硬地道。
“情况是这样,我们长江水寨二寨主何腾蛟是死在了‘梅花门’的人手中。”
“你们是怎么知晓的?这可得有凭有据。”
“当然是有证据。据说二寨主出外办事,偶遇一姑娘,俩人看对了眼,就像周瑜打黄盖,二寨主愿打,那姑娘愿挨,俩人心甘情愿,鸳鸯戏水,共赴爱河,没有影响到别人,按说谁也管不着。可事与愿违,偏偏遇到‘梅花门’的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竟把我家二寨主给杀害了,而且死的很惨,赤身裸体,遍体鳞伤,甚至连他那都给割下来,塞进了他的嘴里”
“那也不能认定是‘梅花门’的人干的呀?”
“因为在二寨主的尸体上放着一朵梅花,以证明此事是‘梅花门’的人干的,冤有头,债有主,不要牵连他人,若是要报仇,可找‘梅花门’的人。据说,凡是‘梅花门’的人所杀的人,不分男女,都会在其尸体上放一朵梅花,为此江湖传言,‘梅花门’中人大都是女人”
“你胡扯,既是他‘梅花门’中人在霸道,她也不能平白无故的把你家二寨主杀害。从其把你家二寨主的东西割掉塞进他自己的嘴里看,定是他自己惹的祸,才让他自食其果。明眼人一看就可猜知,定是你家二寨主也不是好货,不仅打家劫舍,还爱强暴良家妇女,遭之天怒人怨,这才是恶有恶报,落得个死无全尸,成为笑柄。喂,我说的是吗?”
“是,是”常士仁不敢辩护,连连点头。
“那你说,你们长江水寨的人为什么在此要杀害我们?难道把我们船上的人都当成了‘梅花门’中人?”
“这个这个我我不知情,我家大寨主可能知道。”
“那你领我去见你家大寨主。”
“是是”
山险,路更险。这真是一条羊肠小道,如此崎岖不平,曲曲折折,甚至可说是“鸟道”。常师爷手捂着肿起老高的双颊在前领路。王憨不发一语的在后面跟着,他望着两岩飞崖峭壁,望着脚下湍急飞流的长江,在这仅容一人的曲径鸟道上,王憨不怕他跑,也知道他不敢跑。
正是,龙潭虎穴走一遭,吉凶祸福难知晓。若知王憨身后事,看到下章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