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也骂不出什么花来。
墨祈安没有耐心的催促:“执江可是嫌弃本座非你族类?”
语调蕴含危险,好似陆执江敢说一个“是”字,就把对方生吞活剥了。
陆执江紧紧握拳,担心这畜生耐心耗尽从勾玉里出来,强忍着心里的臊意,艰涩开口:“夫……夫……”
墨祈安声线缓和,言语含笑:“本座听不见,可不能做数。”
嘴上占便宜总比挨草强。
陆执江心一横,板起脸,如壮士断腕般闭上了双眼,一字一句开口:“夫君。”
掷地有声,嗓音清冽洪亮。
无形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陆执江发现原来是他仅剩的一点节操。
叫都叫出口了,那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他的修为远远还不够,这头凶兽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就当“夫君”是他给穷奇取的小名了。
陆执江紧接着道,“夫……夫君有事,我愿意随时效劳。”
任凭如何戏弄都不忘嘴上表忠心,这副姿态可谓是做到了墨祈安的心坎里,对识时务者,他素来不是小气之人。
一枚黑色的鳞片出现在榻上,足有巴掌大小,薄如蝉翼,玄色坚硬的鳞片在烛光下光彩耀目,流光溢彩。
“本座赠的定情信物,执江可要拿好了。”
陆执江窘了窘,定睛望去,认出这是穷奇本体脊背上的龙鳞。
等级越是高的灵兽,身上的东西越是值钱。
上古凶兽比四大神兽还要强悍,身上鳞甲坚不可摧,虎身龙骨上的鳞片更是比万年玄铁还坚硬,有他的龙鳞护身,相当于多了一条命,被偷袭一次也死不了。
鬼知道今天晚上那个白衣人究竟是谁!那个人今夜没有得手,一定还会再找机会下手。
陆执江系上里衣,激动的收起鳞片,方才的憋屈郁闷一扫而空,就着跪坐的姿势,坦然给凶兽磕了一个,“多谢。”
这畜生也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哄他高兴了出手倒是真大方,要是能哄骗他多送几片做一件鳞甲,别说是叫他夫君,哪怕是义父,他今天也认下了!
系统冷不丁的呜咽出声:[呜呜呜呜呜又扣两百,宿主,你是我绑定过的最憋屈的一届!]
陆执江撇了撇嘴:[……大局为重嘛。]
系统嚎啕大哭:[在你让我爽到之前,我是不会再和你说一句话的!]
陆执江:行叭。
系统气哼哼的闭麦了,凶兽也没了声响,陆执江合衣躺下,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静静聆听着屋外的蝉鸣。
封印、穷奇、系统、白衣人……汇聚成一个谜团在他心尖萦绕。
静思了许久,他翻身起来,开始盘膝打坐。
窗外弯月悄然西落,昏暗的天际翻起鱼肚白,清晨的第一缕曙光透过窗缝照射进来,驱散了竹屋内的黑,将人影拉的细长。
榻上闭目修炼的男子脸上好似蒙了一层金光,长长的睫羽颤动,如蝴蝶死的在高挺的鼻梁上投射出一片阴影,剑眉蹙了蹙,周身凝聚的灵气轰然散开,吹的窗口的纱帘轻轻飘动。
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就到了炼气三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