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撇撇嘴,后退一步,双手抱在胸前,跺了下脚说道:“我才不倒,臭死了!那味道简直能把人熏晕。”说着,还用手在鼻子前使劲扇了扇。
王月在一旁不知所措,眼睛里满是无助,咬着嘴唇小声嘀咕:“这可怎么办呀?”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又往后缩了缩。
杨新看着她们三个都不愿意动手,无奈地再次叹口气,咬了咬牙说:“算了,都别争了,还是我来吧。”
杨新深吸一口气,走到饲料桶前。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揭开桶盖,一股浓烈的酸臭味道扑面而来,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头往后仰了仰。但还是硬着头皮拿起饲料勺,左手扶着桶沿,右手费力地舀起饲料,一勺一勺地往猪槽里倒。饲料在倾倒的过程中,有一些溅到了他的手上和衣服上,他也顾不得擦拭,只是加快了倒饲料的速度。
倒完饲料,杨新又走到水槽边,弯下腰,双手紧紧抓住水桶把手,咬着牙将水桶提起来,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慢慢地往水槽里注水,水在流淌的过程中,溅湿了他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专注地盯着水槽,确保水注满。
几个人就这样看着杨新忙碌,总算是把喂猪的任务完成了。每个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沾了些污渍,脸上满是无奈和疲惫。
回到知青点,王月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心里想着:“为什么大家不能和睦相处,非要这样争吵打斗,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对待。”
杨新看到王月的样子,心疼不已,在门口徘徊了许久,想要进去安慰,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终,他还是轻轻地敲了敲门,说道:“王月,我能进来吗?”
王月抽泣着说道:“进来吧。”
杨新走进房间,坐在床边,递给王月一块手帕,说道:“别太伤心了,这事儿很快就过去了。刘芸和吴敏她们就是脾气急了点。”
王月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杨新,说道:“杨新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
杨新安慰道:“不是大家不喜欢你,只是这里的生活太艰苦,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容易冲动。你别往心里去。”
刘芸和吴敏一脸阴沉地回到了房间,两人之间的气氛仿佛能凝结出冰来。刘芸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抱在胸前,眼睛斜瞪着吴敏,那眼神像要喷出火来,嘴里还不停地喘着粗气,说道:“吴敏,你欠我的那一百块钱,赶紧还给我!不然,我可就拿着欠条去找大队长,让他从你的工分里扣!”说着,刘芸眉头紧皱,恶狠狠地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张纸条,在吴敏面前使劲地晃了晃,仿佛这纸条就是她制敌的利器。
吴敏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慌了神。她连忙走到刘芸面前,满脸堆笑,语气急切地说道:“刘芸,别啊,咱有话好好说。”
刘芸冷哼一声,把纸条“啪”的一声往床上一扔,那动作带着十足的怒气,嚷道:“好好说?你今天跟我动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好好说?我告诉你,没门儿!”她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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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敏搓着手,身体微微前倾,讨好地说道:“刘芸,是我错了,我今天太冲动了,不该和你动手。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刘芸猛地站起身来,手指几乎戳到吴敏的鼻子,怒目圆睁地骂道:“你以为道个歉就完了?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那一百块钱你今天必须还给我!少给我来这套!”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整个房间都回荡着她的怒吼。
吴敏面露难色,向后退了一步,说道:“刘芸,我现在真的没钱,你再宽限我几天行不行?”
刘芸双手叉腰,眼睛瞪得更大了,大声吼道:“不行!我已经给了你够多时间了,你别想再拖!我刘芸可不是好糊弄的!”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着,仿佛要把心中的怒火全部喷发出来。
吴敏急得直跺脚,双手不停地摆动,说道:“刘芸,你就看在咱们曾经的情分上,别这么绝情好不好?”
刘芸冷笑一声,嘴角上扬,露出不屑的神情,说道:“情分?你跟我动手的时候,可没讲什么情分!现在跟我提情分,晚了!”
吴敏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咬了咬嘴唇,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刘芸面前,带着哭腔说道:“刘芸,我求求你了,别去找大队长,我保证会尽快还你钱的。”
刘芸被吴敏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愣了一下,随后眉头皱得更紧,嫌弃地说道:“你少来这一套!今天你要是不还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吴敏跪着向前挪动了几步,拉着刘芸的衣角,苦苦哀求道:“刘芸,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刘芸皱着眉头,一脸厌恶地甩开吴敏的手,大声说道:“你别碰我!你的保证一文不值!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吴敏瘫坐在地上,眼神绝望,喃喃自语道:“这可怎么办啊?我要是被大队长扣了工分,这个月就白干了。”
刘芸看着吴敏这副可怜的样子,心里稍微有些动摇,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嘴上还是强硬地说道:“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别指望我会心软!”
吴敏突然又爬起来,冲到刘芸面前,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急切地说道:“刘芸,只要你这次放过我,我以后给你干活,帮你洗衣服做饭,什么都愿意做。”
刘芸用力挣脱吴敏的手,不耐烦地说道:“我不需要你做这些,我只要我的钱!别在这跟我啰嗦!”
吴敏再次退后几步,靠着墙,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道:“刘芸,我给你写个保证书,保证一个月内还你钱,如果还不上,任凭你处置。”
刘芸犹豫了一下,撇撇嘴说道:“你以为写个保证书我就会相信你?哼,我可没那么好骗!”
吴敏赶紧找来纸笔,快速地写好了保证书,双手颤抖着递给刘芸,说道:“刘芸,你看,我都写好了,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
刘芸接过保证书,看了看,依旧不太相信地说道:“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如果一个月后你还不上钱,就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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