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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安的不安稍有缓和,又听到他继续说,“这次让你写的是以民生为主,这乃是去年秋闱的试题之一。”
沈泽安有些震惊的抬眼看他,卢主簿却不多说这些,只接着往下讲文章。
“你文章写的不错,其中种种举措完善详细,角度很是不一样,却也不会过于激进。但有两点,其一,我大庆朝地域广袤,有些方法不适用于所有地方。”
押了口茶,“其二,现下朝中偏好华丽词藻,你的文章条理不错,勉强可为上等,但言语简洁,考试时和其他学子相比,堪堪中等。”
青年眼眸微垂,似乎是有些不知作何反应。
卢主簿没打算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开口,不过这回是彻底松下来,还带着笑:“以后每周我休沐时带文章来我府上?”
沈泽安面上带出惊讶,又转为狂喜,眸子亮晶晶的,“是,大人。”
卢主簿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看起来就是个关爱后辈的长辈,“你的文风很好,可以自己保持,不过啊,这科考看的不止是一方面,考试时难免要投人所好。”
而这些可靠的弯弯绕绕,没有有路子的老师、长辈带着往往要碰壁的,要不然寒门难出贵子,教育资源的倾斜,在这个时代被诠释的很充分。
卢主簿看中了他,这是他的大运,别看只是个主簿,连县官都不是,但却至少是个举人,这一县学子的科考文书可都由他安排。
另一边,李沐到了镖局里,这时候那批人都已经出来了。
“承道。”李沐打招呼的是一个穿着轻便劲装,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的青年男子。这王承道就是镖局的少东家,之前和他一起进去了的那位。
“李沐来了。”王承道放下手中的短刀,把刀丢给旁边的人,朝他走过来,面上带着粗犷的笑。
“好小子,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
“怎么会,兄弟们今天都才刚出来,不来不合适。”
“嘿,这都成亲了还一点没变,走走走,和兄弟们摆一桌。”王承道招呼着李沐和武场的几个弟兄一起走。
四张大大的桌子拼在了一起,桌上摆了好些菜,还有几大坛子酒,众人围在一起坐着,李沐旁边空着的地方大一些。
李沐虽是个哥儿,却是有真本事,当初才十五岁的年纪,就一个人打了一头野猪扛来县里卖。
那一身的血污和一脸的平静震惊了看见的人,当然,有本事的不少,最让人惊讶的是他眉心的那一抹红痕。
王承道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李沐的,正巧那时候镖局要走一趟远镖,还缺有本事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