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示着皇家天恩,以及宋府如今的得势。
此酒细品时入口绵柔,有无限的回甘滋味。但猛地一口入喉,却是辛烈异常。
顾衍酒量不好,平日极少饮酒,这会儿嗓子眼里像是烈火灼烧,他本想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头脑晕晕乎乎的,又不小心拿错了酒壶,结果喝得急,又呛到了。
“咳。。。咳。。。咳”
“你能耐了,不是不能喝吗?”谢祯蹙眉,终究是看不过去,他宽厚的手掌规律地拍在好友清瘦的后背上,随口问起:“往日怎么劝你都滴酒不沾,这会儿又是发什么疯?”
顾衍垂着脑袋,趴在桌面上,未答。
同桌的李倓今日也喝了不少酒,他嘴欠,“世子爷,你这是情场失意?借酒消愁?”
顾衍眼风凌厉,扫他一眼,李倓立马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滑头惯了,忙用手掌打自己的嘴,贱呵呵地笑道:“呸,我。。。。。。我嘴贱,嘴贱啊。。。。。。世子爷勿怪。”
谢祯插话:“他失哪门子的意,全上京的姑娘,除了云舒,就没有世子爷这张脸拿捏不了的。”
说罢,谢小侯爷还朝人挑了挑眉。
顾衍不打算理会谢祯,他垂下头,自顾自地给自己倒酒。谢祯察觉忙去拦他,照他这么一口喝下去,他怕顾衍待会儿醉死。
“云舒不是喜欢。。。。。。”李倓趁机看顾衍一眼。
李倓的话说到一半,谢祯却眉尾上扬,手也从酒壶把手上松开了,迫不及待地问出来:“她喜欢谁?”
不怪谢祯好奇,主要是他娘还没对人家姑娘死心呢,前几日还在他耳边念叨,“若是能得云舒做儿媳,娘此生再也无憾。。。。。。”
谢祯心中属意周窈窈,可她前头的婚事毕竟退得不光彩,又有他从中作梗,若是他娘知道了,只怕不会答应。
当年,他娘是武昌侯府最晚入府的媳妇,能在诸位长袖善舞的妯娌之中游刃有余且明哲保身,她的心思何等玲珑,谢祯是再清楚不过的。
因此,他想求娶周窈窈为妻这件事情,没有到万无一失的程度,他绝不会对他娘泄露半分。
他对云舒无意,同样,云舒也只拿他当兄长看待。但他娘与宋夫人交好,前头两家有意结亲那会儿云舒还小,现如今云舒也已经十七,若是再提两府结亲之事,哪怕到时候不成,若是周窈窈知晓,以她和云舒的关系,只怕心怀芥蒂。
那样,谢祯便彻底没有机会了。
眼下李倓貌似知道云舒有喜欢的男子了,谢祯如何不急?
他娘要是知道云舒心有所属,以她对云舒的喜爱,便不会罔顾她的心意而要上门求娶她做儿媳了。
谢祯心里如是想到。
他们这桌摆在厅堂的西北角,靠墙,如今桌上就剩他们仨,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去外边醒酒了,半天没回来。宋清琤早敬过他们这桌,这会儿又被户部的同僚拉走了。
户部那些人,今日摆明了要灌他的酒。
此刻,周围尽是劝酒、恭贺新郎新婚大吉的嘈杂声,因而,顾衍他们这边,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