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亲便有了名份,那男欢女爱本也无妨,但所处时代背景不同,便是大忌。周窈窈是什么性子云舒再清楚不过,她一介闺阁女子,万万不敢如此。
可他们还未成亲呢,如此行事,谢祯也太过无法无天了。
云舒满面愁容,紧紧攥住手心,透过屏风的缝隙盯着谢祯的背影,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他强迫你了对不对?”
“他。。。。。。”
周窈窈语带哭腔,摇头,死死咬住唇,两扇睫毛已经挂上了泪珠,“舒舒,你别问了。”
云舒不敢再问,连忙捏着帕子为窈窈拭泪,“好,好好,我不问,你莫哭。”
。。。。。。
两个男人耳力过人,将好姐妹之间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听了个彻底,顾衍越听越心惊,而谢祯则一派淡然,甚至还有心情喝茶。
顾衍狠狠剜了对方一眼,“谢兰青,你何时变成如此急色之人了?”
“你可知,你母亲若知晓会。。。。。。”
谢祯打断道:“情难自已,没忍住。”
男人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放心,我母亲不知,再说我们下个月便要成亲了。”
“下个月?”顾衍问:“不是才定亲,怎会如此快?”
谢祯瞥了眼屏风后面的身影,没有解释,只道:“原本钦天监那边择期,最合适的婚期是明年的六月初。”
“可我不想等了,加上祖母近来身子抱恙,恐有不测,昨日又让我娘去慈恩寺找主持方丈问了凶吉,也说我俩八字相合,所以让钦天监重新择了个最近的日子。”
当然,谢祯不会告诉别人,他私底下动了手脚,买通钦天监监正,故意将两人成亲的日子选在下个月。
谢祯的理由,让人挑不出半点不妥,合情又合理。
既然主因是为了老人,顾衍也不好说什么,可为了云舒,他免不了劝诫一二,“兰青,舒舒十分在意周三小姐,我亦是你好友,有些话不得不说。”
谢祯坐正,“请说。”
“既然,好不容易才求来这门亲事,那你以后可要好好对人家,莫要再行逼迫之事了。”
“那是自然。”谢祯拍拍顾衍的肩,爽快应承,“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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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菜很快上齐,顾衍招呼云舒她们过来,四人落座,拾筷,沉默用膳。
两刻钟后,小二进来送上一盘餐后甜瓜,见无人说话,餐桌上气氛紧绷,一个字没说,吓得赶紧溜了。
一顿饭,云舒吃得不痛不快,时不时看几眼坐在对面的谢祯,那眼神好似带着刀,寒恻恻的,连带着无辜的顾衍都被波及到了。
周窈窈选择默不作声,埋头,吃饭。
整个雅间,唯独谢祯跟个没事人一样,一会儿帮周窈窈盛汤,一会儿又剥虾,殷勤又周到。
见谢祯对窈窈还算上心,云舒的脸色才稍微好转了些。
用完膳,云舒拿着帕子净手,道:“谢祯,待会儿前往灯会,窈窈与我共乘一辆马车。”
这不是与他商量的语气,而是直接将决定告诉他。
在谢祯的印象中,云舒一向守礼,鲜少发脾气,这回连“兰青哥哥”都不喊了,谢祯哪会不懂这是惹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