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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玖努力平息不自在,作为病患,不敢隐瞒,“在下不知,还请裴大夫明言。”
“此香是宫中流传了几十年的秘药,原是妃嫔为了固宠所用,经过数次改良,里头加了许多助孕之药,裴某只想告诉梁公子,普通的避子汤对此香无效。”
普通避子汤无效。
这句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被震慑住的不单单是卧在床榻上的男人,还有站在门外,正欲跨门而入的的宋云舒和顾衍。
两人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梁玖,三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皆是说不出的凝重。
若是雅莹郡主因此有孕,那该如何是好?
梁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这么心慌无措过,他已经伤害过那个女子一回了。
若是,
若是她。。。。。。
梁玖不敢深想,只恨不得当日没有去那场赏梅宴才好,或者他当时能再克制些,及时撤出。。。。。。
只可惜,如今说这些已经太晚了。
裴旸走到在圆桌边坐下,注意到云舒和顾衍进来,也只是微微点头寒暄,既然他与梁玖的谈话内容已被这二人听到,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裴旸不日便会离京,有些话,他觉得自己身为大夫,有必要提醒自己的病人。
随即,裴旸提起桌上放置的茶壶,替自己倒了杯茶,润过嗓,又继续刚才未聊完的话题,他语气淡淡道:
“裴某只是想提醒梁公子,若那女子是你的夫人倒是无碍,若不是,这避子汤还是用裴某手中这张为好。”
说着,裴旸掏出怀中那张,自己今早写好的方子递给云舒,示意她拿去给梁玖瞧瞧。
云舒接过那张字迹张扬飘逸的药方,垂眸,极快地扫了一眼,这些字她倒是每个都认识,但此药方中的各味药材所治病症,她却是一窍不通。
云舒走到床榻边,将药方转交给梁玖。
这事儿,她和顾衍没有立场插手。
裴旸解释道:“此方温和,对女子的伤害较小,服用一次即可。。。。。。”
梁玖身子不便,不能起身,只偏头道:“多谢裴大夫赠方,您费心了。”
“既无事,裴某先回去了。”裴旸起身,收拾好药箱欲走,临出门前,又觉不放心,转身交代了云舒几句换药事宜,要她待会跟服侍梁玖的陈嬷嬷讲一声。
老人家记性不好,湿敷的药膏虽然见效快,但药性猛烈能去腐肉,需得两个时辰换一回,不然容易将皮肤灼伤。
说完,他这才拿过放在门边的竹伞,不带迟疑地走了出去。
——
房内只剩他们三人,顾衍本就少言,平日又与梁玖没什么交集,他留在这儿,纯粹是为了陪云舒。
如今,他搬回定国公府住,离宋府只有一街之隔,眼下天色尚早,他们并不着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