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老幺面不改色,一脚将洪正踹翻了个身,避免他口鼻窒息身亡,随后斜插一步横在我和洪正之间,呵呵笑道:”平阳巫家果然有些道行,既然如此,我也不饶圈子了,将你手里的那半张黄绸给我,我出两万块买了你家的两口棺材。“
看着我和胖头被震惊得口瞪目呆的神情,宙老幺略微有些得意:“我算过了,你这铺子一个月能赚个千把块钱也就不错了,两万块差不多够你两年赚的。”
等他说出了这句话,我才确定他真的不是开玩笑,正儿八经的是把我当作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看待。自从有了外国的白富美撑腰,我说话也硬气了许多,哑然失笑道:“要不我出四万块,把你手里的那半张卖给我如何?”
这么谈这桩生意显然是谈不下去了,宙老幺沉思片刻,换了种谈法:“既然你不要钱,那我们就把各自手里的黄绸交换一下如何?”
虽然我不知道当初洪正用来蒙蔽我的那半片黄绸有什么用,但是从我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最重要的应该是有字印的那部分。不过既然他要换,反正我也没觉得吃亏,那么就换吧。
我表示同意,让胖头把那半片黄绸取来,这家伙转身去了趟厨房,却拿来了块黑不溜丢的湿布。
这回轮到宙老幺吃惊了,胖头没好气的把这块破布图在桌上摊开:“看好了啊,如假包换,这就是上次洪正丢给我们那半片,我只是顺手拿来擦灶台。恩,脏了点,得用汰渍泡泡,去除九十九种污渍……晒干就跟新一样了。”
“你们这是耍我吧?”宙老幺气急而笑:“别给我装傻,我要的是你们在七步庙里面得到的那块黄绸!”
胖头笑道:“你也忒会做生意了吧,你手里只剩下半块,却想来换我们的一块半,你猜,我们会换吗?”
我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想了片刻恍然大悟,当即愤怒的把宙老幺和洪图两人赶走,然后关上店铺大门,让胖头把所有人都喊到前面铺子里来。
见我怒火中烧,胖头不敢怠慢,把几个外国人从实验室里拖了出来,本来还一路抱怨的爱丽丝一见我黑着的脸,立刻小心翼翼的问道:“巫,发生什么事了?”
“南降村那边来人了,希望用他们的半块黄绸交换我们手里的半块黄绸,你们有什么意见?”,说完之后我盯着他们四个的眼睛,因为我并没有告诉他们黄绸上的字印就是月亮井下迷宫的地图,所以几个人的反应不一。
爱丽丝生气道:“巫,如果就是这个事情你打断我们的研究,那么大可不必,这是你的东西,你看着办就好了”,她看着我似笑非笑的神情,猛然醒悟过来,她做了个吃惊的表情,我知道她明白团队出了内奸了,冷笑一声点了点头。
爱丽丝赶紧询问其他人的意见,男技和女技同意一半换一半,这样大家都有一份完整的东西了。而保安哥那晚上虽然受伤没有去七步庙,但是后来也通过其他人了解到那晚上的经历,所以也不能排除嫌疑。不过他只是耸耸肩,表示雇佣兵遇到这种事情的做法,通常是拿到对手那一半之后,立刻灭了对方。
这些人都没表现出特别的异样,所以我只能开诚布公道:“我们团队出了内奸,这是我最痛恨的事情,所以在天黑之前,我们必须把内奸找出来,然后让他或者他们滚出清河镇”。
爱丽丝嘴唇动了动想说话,我一根手指点着她的鼻梁道:“假如内奸是你,八十万我会想办法一分不少还给你,咱们的合作立刻终止,你立刻给我滚出清河镇,不然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我的手指又指向其他人:“如果现在谁坦白出来,我给他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否则后果自负。”
爱丽丝询问过后表示:“巫,所有人都不承认与南降村的人勾结,我想我们是否需要一个测谎仪?”,旋即她又不服气的指着胖头道:“我认为所有人都有嫌疑,他也不会例外!”
我一把将胖头扯向身后,骂道:‘别把水搅浑,他从小到大出卖了我无数次,但是这一次肯定不会。”
胖头懵懂的问道:“二哥,我怎么听不懂了,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爱丽丝一副我吃准你没办法的表情,耸耸肩:“好吧,人都在这里,你有什么办法把内奸抓出来?”
若是其他人,可能面对这种事会束手无策,但是我曾经在地下室翻看资料的时候,从一本宋代帛书残片中学到一种“誓”法,平常没机会验证,正好趁着今天试试手。
寻常我们遇到需要互相相信或者取信于人的时候,经常会通过“发誓”来表达自己的意图。不过哪怕用天打雷劈、五雷轰顶这些后果作为违反誓言的惩罚,但是貌似效果不大,毕竟除了巧合之中的巧合之外,基本上被雷霹上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往往被雷霹中的人未必发过类似的誓言。
实际上,并不是说发誓没有效果,而是因为“发誓”时候的“仪式”已经失传了。在华夏古代,古代人为什么不敢像如今我们一般,屁大点的事情都敢立下全家死光光、出门被车撞的毒誓么,那是因为人家应誓的时候真可能会死人啊……。
“发誓”在最早的时候,顾名思义说的就是以头发为媒介进行誓言,我侥幸找到的这个“以发为誓”的誓法,但可惜应该只算是个缩减版本。不过如果同时再加上“问心咒”的话,应该可以让违誓者有点小惩罚。不过惩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很快找出内奸。
主意打定,我亲自从所有歪果仁的头上剪了一缕头发,然后用红绳分别系起来。
念咒画符的事情自然由胖头这个天师私生子来干,只不过这个“问心咒”比较特别,不是用嘴念出来的,而是用手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