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这口古井的直径差不多两米,在地层两米下的井沿已经被挖了出来,一块数寸厚的青石板已破碎成几块,随意丢弃在旁边,上面果然印刻着符篆一类的纹路。胖子找了一块稍完整点的石板,沿着纹路的边缘摸了一遍,确定的对我说道:“就是封印符无疑,这个井万万下不得。”
不过不把郑三的尸体弄上来显然不行,我示意胖头静观其变。
女技用声呐探测仪在井边测了一下,然后用英语报数:“Depthof43。7meters!“
由于跟这群歪果仁待在一起久了,我自认为还学到一些皮毛,自告奋勇的给熊叔翻译道:“她说这井有四米多深呢。”
熊叔不相信:“刚才我们绑着石头丢下探过了,也就三米多深。”
胖头嗤笑我道:“二哥,seven!明明是七米深好不好。”
“stop!”爱丽丝捂着脑袋,头疼道:“深度43。7米!“
熊叔叫过来一个小警察问道:“刚才是你量的深度吧?多深?”
小警察小心翼翼的回答道:“3米多一点,绳子就放不下去了”,谁也不相信一口井的深度能有十多层楼那么高,小警察索性又重新把绑着线的石头丢了进去。没想到这一次,绳子到了三米多的时候根本就没停下来。
小警察一边叫着奇了怪了,一边把这根三十米长的绳子放完,居然还真没有探到底。
这一下我们全傻了眼,甚至都觉得背心有点发凉。熊叔毫不犹豫的叫停了正要下水的人,甚至有个立功心切的家伙阵前请战,叫嚣着下去三分钟能把人弄上来,熊叔毫不犹豫的让这个家伙穿着小内内就到外围站岗去了。
见停止捞尸体,郑三的家属不干了,干嚎成一片。乡里乡亲的,熊叔拿他们没办法,只能用眼神向我求助。
我走过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现在都给我闭嘴,明天早上到派出所去领尸,不然你们就自个儿下去捞。”
平阳阴事铺的招牌在清河镇相当的好使,特别是遇到一些玄异事件的时候。胖头问清楚了郑三的生辰八字,再从他女儿头上剪了一撮头发,这才让他们赶紧互相搀扶着离开了。对于周围看热闹的乡党,熊叔也按我所说进行了清场。
我让他们找来一只活鸡,绑在绳子上,又在上面栓了一块石头,缓缓放进井中。绳索放出七八米的长度,黑妞突然一声怪叫,我赶紧把绳子拉上来一看,诱饵已经空空如许了。
我围着古井转悠,发现井边的青苔处有些异样,赶紧叫爱丽丝拿了根“狼眼”手电。不过说起来,自从美国妞来了之后,最起码我们在装备上都迅速跟世界接轨了。
剥开苔藓,异样处呈现出三个古篆字。像我和胖头这种传承华夏神秘文化的家庭,认识篆体是我们的基本功。在我俩看清这三个字之后,惊喜的互拍了一下巴掌,同时叫着将三个字念了出来:”月亮井!“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首童谣中最重要也是最让人摸不清头脑的那一句“洞房就在月亮上”,必然和这口井有关系了。
不过眼下最着急的事是想办法把郑三的尸体弄上来,胖头号称张天师的私生子,多少也会点这些玩意儿。他不情愿的在裤裆里掏了半天,总算掏出一张符篆。这个家伙从小就有在身体各个地方藏东西的习惯,我怀疑是从小被我和白儒经常抢掠的后遗症。
只见他从我的箱子里拿出一把纸钱,随手一抖,一大叠的纸钱就散开,然后很有大师范的将纸钱朝空中一抛,嘴里还念念有词。我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快点,没观众了,别整这些花哨的,一把纸钱得两块钱成本呢!“
胖头委屈的摸摸屁股,赶紧手足舞蹈嘴里念念有词,念了足足五六分钟也没停下来。爱丽丝估摸着这家伙在装神弄鬼,也学着我的样子一屁股踹在胖头的屁股上:“快点开工,姑奶奶还要回家睡美容觉呢!”
胖头被打断了,几乎委屈得都要哭出来了:“姐,这是正活,招魂经不念不成啊!”
于是,胖头再三警告所有人不能打断之后,又开始从头开始念招魂经。估摸着正要结束的时候,一直在外围的一个小女警跑过来找熊叔汇报事情。坏就坏在这小女警胸部有料,跑起来抖啊抖的,胖头的目光不自觉的被吸引了过去,嘴巴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猛一回神过来赶紧问我:“二哥,我念到哪了?”
这家伙忒不靠谱了,我叹了口气,赶紧把所有人劝离胖头的视线内。这家伙喝了一大口水润喉,第三次才顺利念完了招魂经,最后胖头手捏剑指,对着水井大喝一声:“郑三强,还不速速归位!”
胖头又连喝两声,见井水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反应,他怒吼道:“郑三强,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话音刚落,水井的水面上无风起浪,胖头大喜,赶紧将手里皱巴巴的符篆展开,这张符篆展开足有一尺长的符篆,上面画着复杂的符文。他用符篆卷起郑三女儿的头发,用火点燃之后丢进水井之中。
刹那间,水井中竟然形成了个漩涡,一只鸡从漩涡底部卷了上来。
胖头做的事情用行业术语来说叫喊魂,不过我对他的专业程度保持怀疑:“胖道士,你到底行不行?“
按照操作流程,通常喊到死者最愿意干的事情成功率会大大的增加,我想了想,对这井口大声喊道:“郑三强搓麻将了,三缺一,你快给老子滚上来!”
话音刚落,漩涡中“嗖”的一下,漂浮上来一物,仰面朝上,正是郑三强这个家伙。
我让人用钩子将人和鸡都钩了上来,男技立刻做了解剖,三两刀就把一只鸡解剖成可以下锅的状态。我发现这些歪果仁一个个都身怀绝技,就算失业了,最起码去厨房做个二墩子那是搓搓有余。
熊叔常年在案发第一线,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他惊讶道:“鸡脑没了。”
鸡可以随便解剖,但是人就不行了。我直接曲指在郑三强的脑袋上敲了几下,他的脑袋里传来空洞的“咚咚”声,不用解剖也知道,这家伙的脑花也不翼而飞了。
胖头瞪大眼睛看着我,我知道他想确定什么。点了点头之后,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种东西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