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澄悻悻低下头。
郡主这才看向被抬着半死不活的王重,眉心一皱,“伤的多重?怎么不先送医?叫尹大夫来。”
守卫跪地:“回禀殿下,已去请了,此前起居使将王重大人按在地上施暴,我等不知何故,不知如何处置,特来打扰,请殿下恕罪。”
郡主一摆手,复又看向辛澄,面上多了凝重。
辛澄便一一解释,将这些天来她房间里出现老鼠,走路莫名其妙摔倒,出门遇见蝙蝠,蛇等等的事说给郡主。
“然后便是今天晚上,他往我的梳妆盒里放蟑螂,现在去我房间恐怕还能找到不少,被我抓了现行,这可是铁证。”
王重在一旁被两个护卫扶着,面色惨白,满脑门的汗,郡主令他先坐,很快尹大夫匆匆赶到,立刻为他看伤。他从头到尾听辛澄的指控,一声未吭。
郡主听完后问他:“可是事实?”
王重竟也没想狡辩,忍着痛咬牙道:“是。”
“为何?”
“她以女子身份肖想郡主殿下,不守妇德,更无尊君之心,简直大逆不道。”
“你看不惯她?”
他一脸大义凛然,不屈的神情好似赴死也不惧的卫道士,“没错,我一点不后悔这么做,这种人就要给她教训,若不是……”
“放肆!”郡主一声暴喝,在场人俱是心神一凛,辛澄本捏着拳想再给他打一顿,也闻之一松。
“她是陛下派遣的起居使,你敢对她不敬,究竟是谁无尊君之心?”
王重慌要拜伏,“臣不敢!臣绝无此意。”
尹大夫将他按回去,郡主换了口气,问:“他伤势如何?”
“回殿下,腹部有淤青,大腿胳膊有几处擦伤,都无大碍。最严重的是右肩,有骨裂,须好生休养,暂不能活动。便是养好后,也提不得重物。”
王重盯着辛澄,发出一声低吼。
辛澄回他一声冷笑。
却见郡主行至面前,俯首躬身,抬手向她行礼。
在场所有人又是一惊,跟着纷纷垂首跪向郡主,辛澄慌得退了两步,伸手去扶,“郡主,你这是做什么!”
却被郡主避过,只听郡主的声音依旧泠泠如月下泉,“王重是王府属官,冒犯了起居使,萧泠有管教无方之责,还请尊使宽恕。”
“别、别这样啊……”辛澄着急,想去扶郡主却总是被避开,无措的两只手不知往哪摆,“这和郡主又没有关系,我怎么可能怪郡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