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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并不相信,二话不说把她绑了,请了府里管事来,管事大约是听说过她的名字,但又对她趁夜翻墙的举动很怀疑,就给她扔在柴房,说要等太傅定夺。
辛澄想那也刚好,等太傅回来便是。
柴房里总比破庙里好多了,不漏风不漏雨,就是灰有点大。
光影转换,几辆马车驶来后,太傅府门前热闹起来。
小厮听见动静已经把门打开,只见由公子亲自驾车,那必是太傅大人的车架无疑,其后还跟着几辆朝中高官的行辕。
下马车后,几位朱衣紫衣的官人齐齐向余太傅拜礼。
“谢余太傅指教。”
余太傅褒衣博带,高冠以罗缨结之,身着玉色布绢,并不华丽却穿得一丝不苟,颇具古韵。
他一一还礼,得众人的再次礼让,方才在儿子的侍奉下敛衣回府。
身后人聚拢在一起,有人感叹:“余太傅不愧是儒道宗师,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吾辈心向往之。”
众人连连称是。
一人望向余太傅的背影,不由得再次赞叹其挺拔的风骨,“余太傅的肩上挑的是仁义大道啊。”
又是一片赞颂之声。
小厮在大门边听得是与有荣焉,好像自己的脊骨也挺拔了几分。
谁也没有注意余太傅的步子有些急促。
辛澄不担心是因为先生肯定知道她今天面圣了,那么应该能猜到她会来。
她之前想让小厮通报,便是以为先生正等着她,不过看来先生在京都很忙,连下人都没时间管束。
她正想着如何与先生交代一些事情,便听得开锁声,知道已经等来了人。
方才还一身清风霁月的老者双腿一弯跪伏在地,拜道:“余忠参见少主!”
“先生快请起。”辛澄还被绑着,只能上前两步道,“这里灰大,莫脏了衣裳。”
太傅被扶起时见她还被捆着,令道:“理儿,快给少主松绑!”
被唤做理儿的便是太傅的独子余理,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他来给辛澄解绳子时,辛澄与他眼神对上。
状似平静之下掩藏着汹涌的暗流,正是在白马驿站外的山谷大道上,带着人马来袭击郡主的蒙面人。
辛澄与他素来没话可说。
“先生,有件事……”
余太傅抬手止住,“莫急,先随老臣来。”
一路行至书房,关上门,走进层层书架,余太傅方歇了口气,“此处说话当是无碍。”
辛澄在另一边扶着他,疑道:“府里不能放心说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