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使眼色,姜哥反倒不高兴了:"老弟,你这人真不讲究。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别这么自私好不好?又不让你开车,你闭眼睛打个盹,半个多小时就开回来啦。"
没等我说话,那一男一女已经拉开左右车门,坐了进去。
车继续向前行驶,因为有了之前鬼摆渡的那件事,我对这一男一女特别警觉,伸手把后视镜的角度调了调,刚好能让我看到坐在后面那两人的各半边脸。那女的不知道是劳累还是什么,一语不发。姜哥是个健谈的人,总侧头和那两人攀谈。
姜哥问:"老弟,你住的时候叫什么名字啊?"
男人回答:"天门关。"
姜哥问:"这名字真霸气,村还是县,归沈阳管还是归康平?"
男人回答:"都不归。"
姜哥问:"都不归?那总得归哪个市吧。"
男人没说话。姜哥继续问:"二位这是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男人说:"医院。"
姜哥问:"去医院看病人?"
男人摇了摇头:"不是,住院的是我们俩。"
姜哥问:"啥病啊?俩人一起住院。"
男人说:"出车祸了。"
姜哥一愣:"被车撞了?没事吧。"
男人点点头:"已经结束了。"
姜哥还要问什么,旁边的女人把头低下,肩膀一起一伏,好像在哭泣。男人轻轻搂住她的肩膀,低声劝着。我看了看姜哥,他可能还要继续聊天,就向他使了个眼色。等男人劝完,我开口说:"我知道你们要去的地方。"
男人半天没说话,后来说:"这位司机大哥肯定知道,但你怎么也知道?"
我失笑:"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呢?"
男人说:"你和他不一样。"
我问:"有什么区别?"
男人说:"他是被儿子给害的,你又不是。"
我心里一紧:"他儿子是谁?你认识?"
男人说:"不认识,但就在车里,谁都能看得见。"
说到这里,我明白了,他所指的儿子八成就是摆在这车里的地童古曼。姜哥插嘴问:"我儿子怎么害我了?他今年才上小学六年级,特别听话,现在早就在家里睡觉呢,怎么可能在这车里,又怎么可能害我?"
男人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过了约莫十几分钟,前面出现亮光,似乎是个有灯的窗户,汽车驶近的时候才看清,是个收费站。姜哥把汽车驶进收费窗口,窗口坐着一个中年女人,面无表情地伸出手。
姜哥问:"多少钱啊?"
中年女人反问:"多少钱你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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