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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药身体好了很多,不再那么沉重,他坐起身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程渝。
他们的手仍旧交握在一起,深色的床单莫名衬出一点色气出来,亲密无间,暧昧旖旎。
程渝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室内恒温,地上铺着地毯,所以坐在地上也没有什么寒意。
他在段西越睡着后给他量了体温,平时物品都是段西越收纳,他不知道温度计放在什么地方,翻箱倒柜找了好久没找到,只能现点外卖送达。
他先是问了他妈水银温度计要怎么用,但他妈不知道在忙什么没接电话。
所以程渝只好搜了搜视频,在玄关处蹲着,虽然离卧室很远,但是音量仍是最低格,像模像样地现学起来。
程渝轻手轻脚进屋,计时,量完后拿出来上下甩了甩放到眼前……嗯,这看不懂啊。
程渝拍了张照发在家族群,【烧了吗】
姐姐:【拍这么糊给谁看呢,翻过去拍】
程渝龇了龇牙,跑到客厅对着光拍了个视频,【这下能看清吗】
姐姐:【三十九度,你还活着吗弟,快点去医院啊】
三十九度,好高啊,程渝叹了口气,把温度计收起来,【不是我,是段西越】
他姐直接发了个语音,程渝转文字,【段西越发烧了?真少见啊,是不是最近降温被冻着了?你好好照顾人家,煮点姜汤梨汤什么的,煲点有营养的汤给西越补补】
程渝说好,转头搜起“生病的人吃什么比较好”。
段西越嗓子哑成那样,吃了消炎药也没多少用,还是先煮个梨汤去去火,正好喉咙肿痛吃不下什么东西。
程渝去楼下便利店买了几个新鲜的梨子剥皮放冰糖倒水开熬,期间溜达回房间,又给段西越量了遍体温。
三十八度七,降了一点。
他的手轻贴着段西越的脸,段西越不知道是梦到什么,眉皱起来,手里拽着他的衣角,不让他离开。
程渝但凡有有抽离的迹象他就随时会醒来的样子,把程渝弄的进退两难,飞快拽下衣服,把手放在他的手里心。
段西越碰到温热的触感,紧紧抓着,生怕他会离开一样,看起来很是脆弱。
程渝松了口气,把床头的笔记本放到床边,坐在毯子上,左手被段西越握在手里,右手毫不耽误地开始做作业,时间一长会腿麻,他就换个姿势。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脸垫在柔软似云朵的床上,眼睛闭在了一起,有规律清浅的呼吸声响起,趴在床边睡着了。笔记本在主人长时间未使用下熄了屏。
段西越起身的动静并不大,但他的手只是轻轻动了一下,程渝眼睫便抖动着,下一秒睁开那双清润的眼,像初生的小动物那样直愣愣不加掩饰地盯着他。
明明外面下着大雨打着雷都没能将他吵醒,此时只是手里握着的他的手稍微动了动,程渝就惊醒了。
段西越探身开了床头灯,昏黄温暖的光线,半躺着的姿势,手被他攥在手心里,低垂下眼安静无声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