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赵兴夫妇回来,叶婉狠狠瞪了蔚凌羽一眼,半条命都没了,还来凑什么热闹,搞得赵兴说话都不敢放开嗓门。才吃了饭就走了,真是扫兴。
“哥,拉着你的人,玩玩去?”叶婉吃饭前看见了天府那几个人,一言一行干练有序,眉眼之中都散发着精明锐利,光是看看就知道进步相当大。
来到叶睿晨的院子,天府等人自发随机分成两队阵营,站得笔直等候叶睿晨发号施令。“这么点儿地方不好施展,就比比拳脚吧。”
话音刚落,天府和破军跃跃欲试,分别出列,同时一拱手后,就你来我往地较量起来。十几人中,就属天府和破军身手最好,在山上时,他们也经常切磋。这几个月来,叶睿晨教了他们格斗术,相比武功,更实用,也不需要多高的天赋。再加上修习一段时间的内力,寻常高手还真奈何不了他们。
比武进行到一半,叶婉突然眼神一闪,袖口微动,几根银针捏在指尖,随时可飞射出去;叶睿晨则是面上笑意不改,暗中手腕一抖,一把小巧的匕首扣在掌心,蓄势待发。
天府和破军手上动作半分不停,相互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发力,一左一右纵身向着东边的墙上跃去。天府在左,五指弯曲为爪,向墙头那人的头顶抓去;破军在右,左脚蹬墙借力,右脚飞起将那人踹向天府的方向。
“噗通”一声,墙上那人身子向下一沉,躲过了天府那一抓,却再没力气躲避或还击破军那一脚,重重摔下墙头,惊起一地灰尘。“咳咳”,一身白衣已变成了灰衣的蔚凌羽不住咳嗽,哀怨地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兄妹俩,呸呸两下吐出吃进嘴里的土,道:“我就过来看看,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嘛?我身上还带着伤呢!”
“鬼鬼祟祟,哼!”叶睿晨自来就不怎么待见蔚凌羽,觉得他道貌岸然的,很是讨厌。
这么一搅合,叶婉也没了兴致,不过对于天府和破军几乎毫无破绽的默契配合,她还是很满意的。想来在哥哥的训练下,其他人也差不到哪去。想到不知什么时候哥哥就又忙起来了,不如趁着空闲,跟他说说自己接下来的想法。眼珠骨碌碌一转,扯出一个自认无比真诚的笑,对已经自己站起身来,正上上下下拍打灰尘的蔚凌羽道:“正好我有事跟你商量,咱们进屋说吧。”
叶睿晨不喜与蔚凌羽多接触,奈何自家妹子开口,他也不好赶人,冷着脸一甩袖子当先一步回了屋。“你们几个就散了吧,想去镇上逛逛也行,晚上若是不回来就去福隆,那有地方给你们住。明晚之前回来集合。”叶婉善解人意地给大伙放了假,众人果然都欢呼雀跃起来,炼狱般地过了好几个月,可算能松乏松乏了。以天府为首,几人结伴就要去平安镇。
“回来!”叶婉从袖袋中抽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天府:“身无分文,你们去镇上喝西北风?”
天府窘的脸色通红,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银票,小声道:“谢谢小姐!”
叶婉笑靥如花,看着这些脱胎换骨了的一群人,心里觉得异常踏实,从此后他们就是她和哥哥在古代可以全心依靠和为之奋斗的根本。目送着一群半大的孩子勾肩搭背地走了,叶婉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情绪后才推门进屋。
一进屋就看见叶睿晨和蔚凌羽相互对视着,用眼神较劲,谁也不肯服谁的样子。叶婉拿出那块诚王府的令牌,“咣”地一声扔在桌上,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这是还我了?”蔚凌羽剑眉微挑,随手拾起令牌,拿在手中把玩着。他与叶婉接触不多,但凭直觉,就觉得叶婉不是什么施恩不望报的主儿。
“你想的美!救命之恩,就算我不跟你计较,你好意思转头就忘?”叶婉白了蔚凌羽一眼,自顾自拉了一张绣墩,大喇喇地坐在桌旁。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完一杯,这才接着道:“就这么强要了你的令牌,想必你心里也不舒服。与其不知道哪天你背后给我一刀,不如索性说开了,咱们谈合作。”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蔚凌羽心中一动,想不到这小丫头心思倒是通透,若是叶婉强拿了令牌去,以他的性子,回头就能将这令牌变成废铁。说不准一个不高兴,杀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什么恩呀怨的,他才不看在眼里。不过看着叶婉神采飞扬的小脸,他还真对那“合作”有了点兴趣。
叶婉手指轻击着桌面,嘴角勾起一丝笑,双眼微眯,道:“自古官商勾结才能发大财。借你诚王府的威名,做点小生意,赚了钱咱二八开。”
蔚凌羽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噗”地一下就喷了,“你二我八?”
“想什么呢?是你二我八。”叶婉翻了个白眼,伸手去扯叶睿晨袖中的手帕,嫌弃地抹了抹被茶水溅到的衣袖。
“我诚王府并不缺那几两银子。经商又不是什么美谈,为那点银子赔上诚王府的名声可是大大的不划算。”蔚凌羽收了脸上的笑意,失望地摇摇头,当日他受伤倒在西山脚边,意识虽有些模糊,但发生的事他都还记得。叶婉冷酷不留情的背影让他印象深刻,觉得叶婉不像京城里那些娇滴滴的小姐那般柔弱胆小,很有些杀伐果断的意思。如今再听了叶婉的话,又觉得她还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几两银子?看你就是个眼界儿窄的,眼巴巴就盯着眼前丁点大的一块天。”叶婉一撇嘴,鄙夷地斜了眼蔚凌羽,“就说今儿那道喷火的菜,你以前见识过没?”
见蔚凌羽摇头,叶婉小小得意了一下,接着道:“你见识到的不过是九牛一毛,就凭我手里的菜谱,我若要在平安镇开个酒楼,不说垄断,绝对能压得别家酒楼饭馆抬不起头来,你信不信?”
“恩,这倒也是。你家的菜色确实不同一般,就是我们府上的厨子也是多有不如。”蔚凌羽不禁点了点头,现下想起那一道道美味绝伦的菜色,口中还不自觉咽口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