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睿晨也是无语,自古非战时哪有如此随意地将武将做文官用的。这事确实处处透着诡异。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赵兴是被叶家连累的。
“凡此种种,人为的痕迹太明显了。定是有人在幕后操纵。”叶婉摇头苦笑,她也觉得应是叶家带累了赵兴。
赵兴如遇知音,重重一拍大 ̄腿:“我就说嘛!肯定是有小人背后捣鬼。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牛鬼蛇神,真是往死里整老子!”这些年赵兴官运一路唱衰,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得罪了大人物,都对他敬而远之,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这让生性豪爽的他过得憋屈极了。这也是为什么赵兴对那刘守财信任有加的原因。刘守财最善揣度人心,时时与赵兴推心置腹,处处为他着想的模样,渐渐的,赵兴也就完全信赖他,将一应事务都交给他处理,导致刘守财行 ̄事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也许是因为一番畅谈舒解了憋在心中的抑郁之气,也许是时隔多年再见了林嬷嬷,赵兴整个人都精神焕发起来。“小侯爷,郡主,你们为啥不回京城去?听说这些年来皇上时常怀念叶将军,前些年甚至想将出生不久的六皇子过继到将军名下,为叶家承继香烟。为这事,御史台那帮老家伙跟祖坟被掘了似的,闹腾了不少时日。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皇上要是知道你们还活着,也就安心了。”
看得出来,赵兴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况且他如今境遇如此,恐怕也有叶家一份“功劳”,叶睿晨与叶婉对视一眼,不论是为了今后的发展,还是为赵兴的人品,都是他们应该拉拢的对象。“相信赵大人也是可信之人,我们也不瞒你了。当年我们叶家和许家被灭门,据说是前朝余孽所为,赵大人信么?”叶睿晨开口道。
“这…当年我驻守骊州,听说叶家的事立马请旨回京,跟着刑部调查了半年多。凶手狡猾得很,几乎没啥线索,只一两个贼人的武器上刻着‘顺兴’的字样,这才断定是前朝余孽。”
叶婉听了连连摇头,道:“首先,就算是前朝余孽,拼着死一批本就为数不多的部下,就为了灭两个将军的门,然后让朝廷大力剿灭他们?做完这件费力不讨好的事之后呢?金盆洗手,隐居山林么?这么看来,他们对江山的归属并不十分在意嘛;其次,其他什么证据都没留下,偏偏武器上有前朝的年号,嫁祸的意图昭然若揭。”
“啊”,赵兴一下子呆楞住了,这些他从来没想过,他是个粗人,这些个弯弯绕绕他玩不来。当年他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原来竟是这样么?
“不错。我们认为真正的凶手也许是京城里的某个势力,而非所谓的‘前朝余孽’。京城的水恐怕是不浅,我兄妹二人并不打算这么早就趟进去。所以,请赵大人暂时不要将我兄妹二人的事传出去。”叶睿晨眼神灼灼地看着赵兴,他们的势力还没有成长起来,赵兴是否愿意站在他们这边至关重要。
赵兴想也不想,干脆地道:“标下自是听小侯爷的。这百二十斤都交给小侯爷了。他姥姥的,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朝将军下手!”叶将军不在了,赵兴自然而然觉得就该听候叶睿晨的吩咐。看叶睿晨行 ̄事,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想来揪出幕后黑手也不是不可能。思及到当年,自己被那真凶耍得个团团转,赵兴真是一肚子火无处发,恨不能立时将那该死的混蛋抓在手里捏死。
见赵兴确是真心实意,叶婉和叶睿晨总算放了心。毕竟他们才穿来没多久,手上半张底牌都没有。若是这时让潜在的对手听到风声,必然会对他们下手。斩草除根是最简单的道理,他们在现代时也是如此行 ̄事的。叶婉唯一一次没有下狠手,导致的结果就是她和叶睿晨穿来了古代。
话都说开了,众人心里都有了更明确的目标。这时候自是少不了好酒好菜。林嬷嬷亲自下厨,整治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席间,药癫吃得最是欢畅,一扫当了一整天配角的抑郁。林嬷嬷也在叶婉一番苦劝下,坐上了桌。聊到药癫时,叶睿晨撇了一眼因药癫不顾形象的胡吃海塞而阴沉了脸的叶婉,坏坏笑了一声,道:“忘了跟赵大人说,我家妹子是药癫的关门弟子。”
“啊呀!这可当真是了不得!小郡…额,叶小姐好福气!”赵兴听了惊喜不已,有药癫站在小郡主身后,可是多了个保障。
叶婉嫌弃地白了药癫一眼,扯出一丝僵笑:“让赵大人见笑了,家师失礼了。他平时不这样,想是这些日子被我那师兄苛待得狠了,多多包涵。”这话说得,真是够损的,连师父带师兄,一个不落,黑了个遍。
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旁人不知道,赵兴可是听说了的,这药癫本事确实大,脾气也古怪,爱吃、抠门、喜欢胡搅蛮缠,当真是个不好招惹的。
一顿饭下来,可谓是宾主尽欢。天色渐暗,赵兴也起身告辞了。牢里还关着两个祸害,他得抓紧时间办了。叶睿晨席间一句话,让他斗志昂扬:“只要自己做出政绩来,任他如何打压,你都倒不下。没有政绩,人家随便一个借口,就能让你再难翻身。”
赵兴算是自己人了,不必过分担心他口风不紧。至于药癫,与叶婉定下了师徒名分,可他们相处时日不长,与叶家也无甚交情。就怕他一个不留神,透出一点半点的,风险也是不小的。叶婉决定先跟药癫谈谈,试探试探也好。
“哼”,药癫见叶婉来寻自己,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会过来找我。”
叶婉惊愕一瞬,笑道:“师父怎知徒弟会来?”
“我怎么会不知道!看你个小小的人儿,那鬼心眼子比大人还多!”药癫狠狠瞪了叶婉一眼,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具,道:“难不成还要为师给你斟茶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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