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没有想救璟澜的意思,她哪知璟澜竟把话曲解,害得她被女鬼盯得死死的。
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她都敌不过女鬼。僵持半个时辰后,体力不支的她渐渐慢下来。华服上被女鬼抓出纵横交错的撕痕。
手臂上,脸上出现深浅不一的抓痕,踉跄的步伐没踩稳稳,扑通一声,跌倒在地。迫近的利指,直逼眼球,就在她以为必死无疑时,门口出现璟藤的身影。
“爹,就是这。”璟澜引进去。
璟藤一把击飞璟诗雪,三两招压制后吩咐下人用铁链将璟诗雪锁住。抱起地上满是伤痕的映雪,脸上一条血痕十分刺眼。
“族长大人,要是你再晚来一步,你见到的可就是我的尸体了。”泪眼婆娑的映雪,嚎啕大哭,一声声泣涕,可怜。
“别怕别怕,有我在。”温柔的璟藤口吻变冷,责备璟澜:“你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先跑回来,万一映雪出了什么差池,你担当得起么?好好的带她来荒院来作甚?”
璟澜白眼相看,“按照爹的意思是我不应该跑回来通知你救映雪,该留在这等死是吗?”在璟藤的心里,她不过是一颗随时都能舍弃的棋子,若不是碍着寒陵王的面子,璟藤早就对她动手了!
“……”璟藤没有说话。
“映雪护着我,让我回来搬救兵。上次你冤枉我划伤映雪的手,这次说我不顾映雪的死活,不要每次都迫不及待把责任推我身上,以后说话麻烦你先弄清楚,别凭着你的想法下结论。”
璟澜当众吼出的话,震慑全场。
璟藤楞了会,就算他对璟澜格外不公平,璟澜都是一味的受着,今天当众指责他的不是,还让他丢尽颜面,颇为恼怒:“有你这么跟爹说话的吗?连最基本的尊师敬长都不懂。”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我爹,我把你当爹看,你摸着良心说,有把我当过女儿看吗?恐怕连府上的一个丫鬟都不如吧?”璟澜冷眼以对,璟藤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她极为不爽。
眼看着两人怒发冲冠,映雪担心璟澜受罚圆场,“族长大人,我的手臂很疼。”她可怜兮兮的将手臂伸到璟藤面前,转移他的视线。
璟藤顺着‘台阶’下,宠溺无比:“待会我让大夫来给你瞧瞧。”
映雪点点头,又问:“族长大人,这个女鬼企图要我的命,我好害怕。”说着,她又往璟藤的怀里蹭了几分,神情忌惮。
“她是璟诗雪,是我死去的女儿,尸体本应在冰窖里,我就不明白她怎么跑到这来把你给伤了。”璟藤怀抱着映雪,触及到她脸上那条丑陋的血迹,很心疼。好好的一张脸,就这样破了相……
“她的嘴巴里全是血,肚子空的那一圈布满虫子,真够恶心。族长大人把她给焚了吧,不然我晚上会做噩梦的。”映雪央求,看着璟诗雪,喉咙间传来翻江倒海的呕吐感。
“虫子?”璟藤松开映雪,往尸体旁走去。
璟澜眼底掀起阴翳的笑意,就等着璟藤查看虫子,好戏,现在才开始。
蠕动的虫子攀爬在肠道上,偶尔有一两条落下来,摔在地上,还有的黑白相间的虫身蜷缩成团,翻滚着。
“居然是蛊虫!”得出结论的璟藤大吃一惊,世璟府居然出现这样肮脏的东西。
“族长大人,蛊虫?什么意思?”映雪不解,一双水灵的眼睛直直望过去。
“一般的蛊虫是以动物的死尸为寄宿,培植出来后,用罐子引渡。这种远古残蛊是拿活人当寄宿,以人血肉为养料,进行繁殖。从这些虫子的成熟程度来看,蛊虫早就埋在她体内了。”璟藤脸色不好,璟诗雪活着的时候,吃穿用度均是最好的。看来,世璟族内有很多事,都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映雪捂紧红唇,胆寒。“璟诗雪身为世璟府的小姐都被人下蛊,我好怕神不知鬼不觉也被人害了,族长大人,你一定要严查真凶。”
璟藤的余光从尸体里蛊虫上收回,“还差什么差,除了她,没别人。”他说的她,是指夫人玛文芳。
玛文芳的外祖母是巫女,擅长种蛊,以巫术闻名。巫术只传男不传女,沿袭到玛文芳时,她为了璟康发誓绝不种蛊。再加上种蛊非常难,一不小心会被所中的蛊虫反噬,因而,一般人都不敢轻易尝试练蛊。现在世璟府出现蛊虫,玛文芳难逃其咎。
“族长大人,你说的她,是谁?”’映雪明知故问。
“还能有谁?就是老巴不得你死的那位!”璟藤气急败坏,下令,“你们几个去给我把夫人请过来,我倒要看她怎么解释!”
映雪正愁没法子对付夫人,没想到夫人种蛊自寻死路,笑靥如花。
璟云天听闻映雪受伤,特意赶来,与押夫人过来的仆人在季雪院门口碰到,一同进去。
“你怎么也来了?”最近府里多事,每一件璟云天都搀和进来,璟藤对他的出现,稍有不满。
“我……”总不能说担忧璟藤的妾室的安危过来的,璟云天灵光一闪,“爹,我炼了两个不错的丹药,想送你鉴别,听仆人说你来这,我才过来的。”他假装环顾了一眼周围,“这,又发生了什么事?”
“问问你身后的族长夫人。”璟藤没好气的说。
玛氏不知所措,“又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事?”璟藤嗤之以鼻,“你当我年纪大了脑袋不灵光还是以为我眼瞎看不出来?你自己看看璟诗雪的尸体内是什么!”
玛氏移开目光,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了,脱口而出的回答:“远古蛊虫!”
“你果然认识,看来这蛊虫确实是你下的。”璟藤判定玛氏就是凶手,接着,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你曾说过,再也不种蛊,要脱离蛊女的身份,如今却拿亲女儿璟诗雪的身体种蛊,你怎么有这么狠的心肠?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