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动仅有的文学知识,如果谋朝篡位,吴越最后就不会骂国蠹禄贼,而是乱臣贼子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意思,但国应该还是在的。
范成达将信纸交到杜松手上,杜松看一眼座中失力又失神的吴越,迟疑了片刻后才接过来仔细阅读起来。
薛曲在信中并没有掺杂任何个人的看法和情绪,只平静地叙述着“事实”。
杜松却看得勃然大怒,喝骂道:“一群混账!”
吴愔不是个好东西,但现在跳出来的这些牛鬼蛇神,又是什么好货色。
这也是段晓棠等人唯一听清楚的话,剩下只有窸窸窣窣的零碎声音,显然三人在商议对策。
范成明站得腿都麻了,大门终于打开。
吴越恢复平时的模样,语调平静,却平静得像发疯,那是从胸腔,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四卫,一切如常!”
说罢,甩甩披风,率领一众护卫离开。
范成明立刻发挥心腹的主观能动性跟上去。
嘴上说如常,但现实不可能一道命令而修正。
先前快快乐乐地喝着汤吃着糖唠着嗑,现在气氛陡然紧绷起来。
范成达带走了左武卫和左候卫,好在还留下了一个杜松在原地给众人答疑解惑。
杜松平静道:“黄环失踪后,一直藏身于齐王郊外的田庄,近日被路过的滕王射杀了!”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并州,已经抬到明面上!
段晓棠冷笑一声,脑海中浮现出一副对联: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面;魑魅魍魉,四小鬼各具心肠。
如今这些大王岂不是各个都心怀鬼胎!
杜松瞟见段晓棠的表情,暗道右武卫只有这个算机敏人。再看反应慢一拍的吕元正,真是活该被下克上。
日后段晓棠若是拳打老韩腾,脚踢吕元正,强占右武卫,一定投她一票。
实际吕元正只是一时没想起黄环是何人,等他想起来后,浑身都是一激灵!
杜松抬脚离开,路过武俊江时,见他依旧一脸迷惑的模样,忍不住呼老部下脑袋一下,“想不出来的事,就别想了!”
转身郑重嘱咐众人,“记住,一切如常,以不变应万变。”
吕元正见杜松走远了,方才踹一下椅子,记不清方才是谁坐的,“娘的,这还怎么如常!”
“段二,你留一下!”
他就知道,除了打仗,其他事靠不上武俊江和宁岩。
这种敏感事,张口就是忌讳,只能靠自己悟!
其实众人还是有些敏感性的,比如没问吴越和杜松刚才骂的是谁!
留下来的两人也说不出所以然,一切照旧是现在最好的处理办法。
吴越作为苦主,不仅不能高调追凶,还要上书为两个年纪比他大,但辈分比他低的侄儿喊冤,力证他们清白。
想想都觉得憋屈!
段晓棠虽然没有主辱臣死的概念,但她有集体荣誉感,这是拿南衙军权当儿戏,打他们的脸!
秦景更是一头雾水,别说黄环,他连滕王是谁都分不清楚。
好在卢照早在屋子里等着打探消息,听完秦景的诉说,轻嗤一声,“去年皇帝到辽东,我见他还是壮年。”
没想到这会就闹起来了!
老实说,卢照心底有些隐秘的快感!
仿佛看到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一般……
一些不能拿到公开层面讨论的说法,卢茂和卢家的败落,是由吴杲间接造成的。
如今看到大吴天家闹起来,卢照心中岂能不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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