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星迷惑,他伸出抬起手臂,用手掌重重拍了拍景元的肩膀。
另一只手指向云骑队伍中混杂的金人与各式机巧。
“就像我们工造司师傅们精心造出来的宝贝机巧,平日里谁也不让碰,谁敢乱动我们真敢和那人拼命!”
“但真打起来,肯定是要把能送的全送上战场了!毕竟在战场上坏掉,这才是机巧的最高荣耀!”
“机巧和云骑又有何区别?我想云骑们为保卫仙舟而死,想必是相当自豪的。”
景元连连摇头,否认应星的说法。
嘴唇快速张开闭合,一句句激烈的言辞自他口中而出。
“不,不,不,应星,你不理解!”
“机巧是机巧,是死物,但云骑是我们可敬的同胞,是鲜活的生命,是仙舟人!”
“每个人生来都是不一样的,但死亡会让每个人变的都一样,只留下冰冷的躯壳。”
“哪怕我做出了云骑死战不退的决策……”
“但每每想到云骑将士们在前方浴血奋战,为一条条我写在纸上发布的命令而蹈死……”
“我却只能坐镇后方,进行不断的战场指挥,而不能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我的内心仿佛在滴血……”
景元越说情绪越低落,他垂下头,让外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应星的第一反应却……
“嘿!什么叫机巧是死物!景元你别不识数啊!你这话说出来我都想给你两巴掌了!”
“工造司师傅们耗费毕生心血研究出的机巧在你眼中仅仅如此?”
“你就说说没有机巧,哪有今日昌盛的仙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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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没什么好聊的了,景元你自个好好想想,自个反省去吧!”
应星气冲冲地走开了,他被景元所说的话气的不轻。
对一位匠人来说,否决造物等于否决了他的一切。
因此应星认为,景元这是在明目张胆地挑事。
哪怕景元压根没有此等意思。
高台之上。
景元依旧含着淡淡哀伤,眼望前线,甚至从脸颊上滴落两点泪花。
一想到云骑将士们会因他的指挥命令舍身赴死,牺牲在战场上,景元的内心中,又是沉重了几分。
没过多久,一位一身白衣,清冷若雪的女子悄然从天空落下,降到他身边。
是景元他最为敬重的师父,剑首镜流。
镜流第一次见这般哀念的景元,她向来淡漠冰封的心海中泛起阵阵波澜。
曾经那位意气风发的白发少年,哪怕天崩也无法压垮他的意志,让他落泪。
如今派遣云骑将士参战这种小事,却做到了。
这是成长了,还是没有成长呢?
……
镜流微微颔首,兴许是景元年岁才百载有余,年岁太小了。
如此之小的年纪却要担此大任,或许是压力太大,把他压垮了吧。
微微摇头,镜流再靠近景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