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镇福低着头,很是没脸见我,几度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很怕李芸不高兴似得,因为她一个眼神就缩在了那里。
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初他周镇福有几个人不怕,长得高大,体格好,村里人都怕这只蛮牛,李芸那更是被他管教的服服帖帖。
不难想象,这几年他的日子是怎样的悲催。
我没有言语,只是想先把报亭收起来再说,而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如果放从前,那肯定会和李芸大吵一架,赶他们走人。
“周小玉,我告诉你,你有责任养你爸爸,别跟我耍无赖。”李芸刺耳的声音并没有停止,“现在你爸爸这德行,我可治不好,我不要多,每月给我三千块钱……”
吗的,我有些忍不了了,三千,我一个月才赚多少,一天几十块,去掉生活费,剩个三百两百的罢了。
她李芸去做保姆,赚千八百块钱都打住了。
还真是敢狮子开口。
真后悔给这个娘们白喝那口水!有些人就狗改不了吃屎,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我一样,经历某些事后,看开看淡,她这是人生太平顺了!
“你不是有儿子吗?你们儿子不能养吗?”李芸说个没完都引来了很多路人围观,我气得走出报亭,站到她面前的马路牙子上,足足比她高一个头,怒视她的眼睛。
想不到,听到我这话,在我脚边不远处的周镇福,难受的失声大哭了起来。
“听到了吧?你们听到了吧?”李芸越来越放肆了,加上身后站着的两个帮手撑腰似得,很有底气,“周镇福真是白生这个女儿了。”
众人顿时瞧我的眼神都变成了那种让人羞愧似得神色,私下交头接耳的。
“这么不孝顺,以后我看谁还来找你买报纸,这每天盈利不少吧?养老费这么多年一毛都没拔!”李芸的声音真是越来越刺耳。
“你倒是说话啊!”李芸见我一直不言语,还以为我是羞愧了。
我冷笑一声,低眸看了看可怜巴巴的周镇福,“你要愿意跟我,我照顾你。”
周镇福一愣,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我的那双眼睛,哗哗的开始掉眼泪,长长的鼻涕都过了河。
我下意识的从衣兜里拿出一点卫生纸,蹲下身子,伸出颤抖的手,帮他擦干净了鼻涕。
被我双手触碰到他粗糙的脸颊上时,他哭的更凶了,那种哭说不出的惭愧与自责,好像还包含着对人生的某些领悟。
“周小玉,你做什么梦呢。”李芸忽然上前,一把推开了我。
我有些茫然,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惦记你爹那老房子,还有那些土地吧?”
听到她这样的质问,我不禁笑了,这大概就是人性丑恶的一面,听过很多其他家庭类似的事情,可到了我头上,怎么这么觉得无语。
“我告诉你,我伺候他这么多年,而且他有儿子,轮不着你这女儿继承什么遗产……”
听到这里,我听不下去了,脱口而出,“李芸,你马勒戈壁!”
周镇福还没死呢,她这是巴望着他早点死了,之前听她说,她为了周镇福还出来打工,我还对她有点崇敬的意思,可是事实情况根本不是这样,什么周镇福能自理,看这情况,吃饭都成问题。
“你骂谁呢?怎么说我也是你妈!”
“对不起,从来没叫过你妈!”我已经被气傻了,这两年来第一次这么动气。“你当你自己是什么?每个月要三千?一毛都没有,我还真就要养着周镇福了,以后他那破房子,破地,我都要了!你们娘俩,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吼到这里,我低头看了一眼周镇福,“爸,跟不跟我。”
周镇福傻了,哭着听到我的话,又笑了,连连点头。“跟,跟。”
李芸彻底恼了,满脸长得通红,想伸手打我,但似乎有些顾虑,只好伸手开始砸我的报亭,直接将那些书和杂志报纸都推到了地面上,另外两个她带来的,也开始动手,砸报亭,其中一个还伸手过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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