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知会过来,顿时黑脸,将袁冬月拉去自己背后,“还望小兄弟不要乱看,不要乱说。”
鱼生讪讪地与祁寒对视一眼,发觉此人无趣,开不得玩笑,弄不好还要杀他,便只好住嘴。
此刻,三四位伙计排着长队手端菜碟一一走来,将菜肴摆满了整个长方案几。
袁冬月趴在祁寒肩上探出头,眼神顿时闪烁起来。不曾想小小一家路边客栈,竟能做出如此色香俱全的佳肴,味还没尝,她跃跃欲试了。
鱼生目光一定,霎时拿起两只木筷插向鸡腿、鹅肉、蜜乳糕、虾茸、酒蟹……他狼吞虎咽起来,袁冬月还没反应过来,桌上菜肴已初露狼藉,“啊,你!──”她抓着祁寒的肩膀狰狞道,赶忙坐回软垫拿过木筷欲要从鱼生的魔爪下夺食。
祁寒赶忙抓住袁冬月两只手腕,她恍然回过头来,见他一脸严肃。“怎么了?”她问。
祁寒盯着她的双眸,轻轻摇头。鱼生衣袖下露出的半截手臂上,几近布满了红斑与溃烂。
二人沉默着坐在一侧,看着他大快朵颐。
鱼生埋头吃了会,“恰好饿了,二位随意、随意。”
祁寒与他对视一眼,扯唇笑了笑。
终于等他吃饭,碗碟上甚至一滴油都不曾剩下。一具嶙峋的骨架中央,突兀地腆出一个肚腩,瞧着颇具喜感。
三人出了客栈大门,“可以带我们去找花郎了么?”袁冬月冲着鱼生的后脑勺说道。
“花郎啊,这人行无影去无踪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鱼生摇头摆手道。“感谢二位热情招待,小人先走一步!”说罢,他拔腿就跑。
“哎?!”袁冬月早猜到此种情景,立马追出去。然而此刻人流熙来攘往,她还没跑出两步便不见了这小兔崽子的人影。
祁寒追在后头,举目朝周遭找寻,叹息道:“我才发现,我的荷包也被他给偷走了。”
“真是个手脚不干净的!”袁冬月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小崽子,下次抓到你要你好看!”
“罢了,月月,我们再多问几个人便好。”祁寒扯下腰间一块白玉,笑着问,“找个当铺,顺便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
袁冬月努努嘴:“嗯!方才都没吃呢。”
……
袁冬月:“想是那掌柜的弄错了,花郎怎可能是易春公子?”她想起那花柳病心里便瘆得慌。
祁寒沉闷地点点头:“嗯,月月此话在理。”
然而二人在甄河郡寻了整个下午,易春却好似在这个地方人间蒸发了一般,离开时顺带抹去了众人对他的记忆。
此刻,夜色渐晚,橘红色霞光满天。
袁冬月实在走累了,好在与祁寒紧扣的手能借她点儿力。“难道他已经离开甄河郡了?还是我记错了,难道阿瑶说的不是甄河郡,而是真河郡,镇河郡?啊──”她叹息一声,眨着眼巴巴地看向祁寒。
“若是这样,那可就真的难寻咯。”祁寒吓唬她道。“前方恰好是东坊,进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