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要试探他!
她的心跳有些加快,眸光流转,先是迅速探查过周遭任何的风吹草动与人言耳语。
一层团花纹皓纱随风波动着,帐纱之后,茶烟忽散,两处人影对坐不语,脸上皆是凝重之意。
祁寒坐得板直健挺,一动不动,浑身线条俊秀至极,乌睫低垂着,唯有手背上突出的青筋显示他正在用力忍耐着,那枚攥在他手心的玉杯此刻显得弱小又易碎。
他与闾丘浮二人亦是为了探查窦江而来,不料在这遇上了祁政与袁冬月二人。
闾丘浮见窦江已然离开,面色有些狰狞,却不能出声,只好急忙用眼神示意祁寒赶快与他追出去。
然而此刻,祁寒却是咬紧了牙,一时给不出回应。
闾丘浮很是不解,心急如焚地看着他。
他此刻只无法思考,醋意、愤怒、难过揉乱在一起,混沌一片。再过片刻,理智终于占了上风,祁寒的手心松开那枚玉杯,看去闾丘浮,眼底升腾几点红意。
遂摆手示意他先行追出去。
月月在这,他不愿走。
他虽不曾见二人的脸庞,从声响中却也感觉其二人的相处很是融洽。
混乱之中他又忆起,月月至今未给他回信。
略略瞧过茶馆一周,袁冬月并未发觉有何异常。
祁政忽出声,语调很轻,却在二层厢楼里听得分明:“阿瞳,可还欲吃些什么?”
“不、不用了。”她回答的有些仓猝,身子向后微缩,转脸忽与祁政对视。
她稍稍仰着脸,眼底祁政那张脸好似有无形的威慑力,使得她话语里添了几分怯意:“这、窦将军将要出征西域?”
祁政瞧她两行黛眉微微拧着,更握紧了她的手,语气放松地朝她道:“是的,阿瞳欲说什么呢?”
“他,他不是败了么?”袁冬月不自觉紧盯向他的眸子,不解道。
祁政面上忽闪出笑意,方欲开口,却又一顿。
他道:“我知道窦将军的战术是必败的。”
袁冬月心跳忽滞,眸光霎时暗了些许。
果然他是知晓的!
“那,”袁冬月努力让自己神情平和些,只当是为了家国大事发问,“为何你不阻止?”
“想知道?”祁政抬手捏了捏她脸颊,温柔地笑道,“不妨用一个吻来交换。”
她瞳孔骤缩,一时不敢相信耳中所闻。
“什,什么?”
此等要密,怎会用一个吻来换?不是开玩笑吗?此期在东宫,他二人也从未有过其他更多的接触。此刻怎会忽地,如此柔情似水地,来索吻?
“阿瞳可是害羞了?”
祁政不恼,只是主动环过她的腰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