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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已经不能满足彼此,转而含住那抹温热,夜里山间的濡湿融在唇齿之间,随后扰乱呼吸,甚至是单薄的衣衫。系带松垮垮挂在脖颈上,从胭脂色逐渐往下,沿着覆了白雪的平原进发,再近些就是高耸的山。鼻尖已经碰到豆腐脂,喷洒出来的呼吸就要将其融化,不知是谁刚刚难耐地吐了一口气,紧接着屋外就响起了抽搭的声音,门也被敲响。
是月姐儿。
小姑娘不知为何在哭,屋内的两个人一时都有些无措。秦铮的唇僵滞在半空中,抬眼对上叶澜朦胧的视线。她坐起来,唇色潋滟,发髻早就松散不成样子,慌乱将乱了的衣衫拢好,示意对方去开门。
“怎么了?”秦铮推开门,见到了独自站在外边的孩子。他的嗓子哑得不像话,好在他们还未进行到下一步,不然猝不及防被这动静吓一下,日后怕是难抬头。
月姐儿没理睬为她开门的大哥,直接从他身侧掠过,目标明确朝床榻上的嫂嫂奔去,一见到叶澜哭得更大声,“肚子疼。”
叶澜心中一惊,赶忙挪到床边将月姐儿抱到自己怀里。女娃娃跑出来得急,连鞋都没穿,一摸就是一手灰。秦铮上前帮月姐儿擦脚,叶澜则是问她哪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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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说不出具体哪个位置,只哼唧说肚子难受。秦铮穿上外衣要去找宋郎中,叶澜却已经探过了月姐儿的额头,见没有发烫才叫他不急,等自己再看看她其他反应。她的手接着抚上小孩的肚子,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看着像是装了个大瓜。她又摸她掌心,湿湿的还很潮热,想到她回家之后吃的那些,八成是积食了。
“不用跑一趟了,应该就是吃多了肚子胀。”
这屋的动静将原先安稳睡着的予哥儿也吵醒了,他揉着眼睛走过来,迷迷瞪瞪问发生了何事。
“妹妹吃多了难受,今夜就在嫂嫂这屋睡,没什么大事,快回去继续睡吧。”
予哥儿又懵懵地点头,慢慢挪着步子回去,脑袋往枕头上一靠就睡了过去。
叶澜把月姐儿放平到床上,匀出半个枕头叫她枕着,随后轻轻给她揉起了肚子,“看你日后还馋不馋,现在把肚子都撑疼了吧。”
看这架势,女娃娃今晚是不会回隔壁去睡的了。秦铮跟着躺到了最外侧,原本能宽敞躺下的位置因着多了个孩子变得拥挤,他不得不侧躺着,看着叶澜撑着半个身子给月姐儿揉肚子,只留一个背影给他。
一室旖旎散了个无影无踪,叫谁看了不憋屈。秦铮没有怪孩子的意思,但自己实在难受,只得掀开被子又给人搭好,自个到了外头去排解。
他这一去就是小半个时辰,从湢室里出来身上早就没了原先屋内的暖意。刚要回屋就碰见出来寻他的叶澜。
“怎么不披一件衣裳,外边冷得很。”
秦铮身上除了一件薄衣也没有别的可以给她穿,说着就叫人紧些回去。她却不依,反而揽住了他的腰躲进他怀里,一双眼笑得狡黠,“还在生气吗?”
“没有生气。”他用额头碰她的,将人搂得更紧,免得沾染了夜里的寒气,“日后加倍向你讨回来。”
二人成亲有一段时间,此时正是感情增进的时候,平日里的唇齿相接已经不能满足彼此的情欲,补上成亲那夜的圆房是心照不宣的事。
叶澜踮起脚亲吻他下巴,只觉得他的臂膀实在暖和。二人抱着温存一会儿,秦铮问她月姐儿可好些了。
“已经睡下了,就是吃多了肚子积着,月姐儿不喜欢喝药,我明日看看家里有什么可以帮助消食的东西,再不济就去找宋郎中开一贴药给她煎了吃下。”
夜色愈发浓厚,雾气弥散到院子里,再站久些怕是连衣裳都要沾湿了去。秦铮带着人进到屋里,又把门仔细锁好,给睡得一塌糊涂的予哥儿盖好被子,这才和叶澜回了屋。
侧卧相靠,她的后背紧紧挨着他的胸膛,二人就这样睡去,等着明日的到来。
翌日山里晨时的水汽还没散,秦铮就已经从镇上买卖了东西回来。
五斤粟稳当当落在地上,按照李寡妇的说法,这一缸醋要想制成少说也得有十多道工序。
叶澜将粟全倒进齐腰高的缸里,随后加水填满。第一步就是泡,这道工序急不来,少说也得泡上一夜。她加好水之后便对这缸小米无计可施,于是跟着秦铮一块把柴搬到后山去。
这些都是生柴,没有晒干,水分重,搬起来比干柴费劲,粗的有水桶那么粗,细的也有孩子大腿那般,光是搬这些柴就累的直喘气。最先要做的就是找一块树少的山壁,木头先放置在一旁,拿了铲子先凿洞。
一共两个洞,秦铮凿大的,叶澜凿小的。大的主窑用来放生木,小的则是用来通气。她对于这个完全没经验,凿得差不多有个形之后便帮不上更细致的了,只能在边上给秦铮打下手。
大窑在他接连不断的铲进铲出中变得宽阔,叶澜试着进去站了一下,空余的位置很多,还能站进一个秦铮。不仅宽还高,她只需弯一些腿头顶就能碰上顶端。
见她打量得差不多,秦铮让出位置扶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快出去吧,泥巴脏,别把头发弄脏了。”她那一头青丝打理起来都要费好大时间,时常人已经昏昏欲睡,结果头发还没弄好。
言罢自己又钻了回去,把大窑修缮好又开始弄小窑。
整体的形状就是大窑在左、小窑在右,小窑偏左下的内壁要向大窑倾斜,二者之间有一条通道,好让火苗和窑温从中间蹿过去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