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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挑算是花了最长时间的,他的衣裳穿来穿去就是那几种颜色,想挑些“新奇”的又怕上山下地弄脏,最后还是中规中矩选了一匹,另一匹稍稍不同。
裁下来收到背篓里,叶澜把要给的那份钱交了,接着让两个孩子坐到柜台边上等。她把糖糕拿出来,将油纸折两折递给他们,“你俩乖乖坐在这吃,用油纸包着别弄脏手,吃完了东西别乱丢,就放进哥哥的背篓里。也别摸店里的东西,有事喊嫂嫂,不能乱跑不能跟着别人走了,知道了吗?”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这边话音刚落,胖老板就拍着胸膛让她放心,“孩子交给我,你放心忙你的就成。”别的伢子暂且不说,她的孩子怎么着都要好好待着才是。
叶澜淡笑,而后摸了摸予哥儿的头,“妹妹就交给你,不用怕,别让妹妹一个人跑出去。”
予哥儿重重点头,牵着月姐儿的手不放。从前他也松过一次手,而后妹妹就被人芽子拐走了。从那之后,只要是离开家门两人就没分开过一寸。
那边正在介绍,柜台这边还不算忙,胖老板算完账就睨眼打量边上坐着的两个孩子。他已做好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准备,尤其是对于这两个初次相见的豆丁,万万不会给他们机会摸到自己的料子。不料想兄妹俩倒真是听话,给他省了不少麻烦。
叶澜走到哪儿这两个的眼睛就跟着转到哪儿,女娃娃长得是真水灵,打扮得也好看,两只手捧着糖糕小口小口吃着。大的那个更多时候都看着小的了,见她吃得差不多就把东西接过来,油纸往下扯扯再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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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是省心,不过也不能分心。胖老板不时瞧上一眼,喉咙里不时发出呼噜呼噜的低响,那是不喜也是不屑。次数多了兄妹俩也有所察觉,月姐儿直勾勾盯着他,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糖糕,伸出胳膊递给他。
“拿远些,你自己吃。”胖老板囔囔,扭了扭墩圆的身子躲开,就怕糖糕上的油弄到自己身上,他穿的料子自然不是什么麻葛,粘上油黑糊糊一团不好清洗不说,穿着更是难看死了。
她还以为胖老板老是看自己是要吃呢,被拒了月姐儿也不甚在意,嫂嫂说要学会分享,人家不吃就算了。剩下的一小块她三两口吞进肚子里,把油纸丢进哥哥的背篓,伸出手让哥哥擦干净之后就牵着,眼睛一直盯着人群里的叶澜。
嘴上不断嘟囔着嫂嫂真厉害,大家都围着她,没多久就抱着布来找胖老板了。那算盘敲得噼里啪啦响,他的嘴角都要笑出花来。月姐儿看着背篓里的布,她也喜欢嫂嫂给自己挑的。
叶澜卖东西一靠口才二靠定位,什么样的最适合卖就推荐什么。半个时辰过去,她估摸着胖老板回了不少本,也就没有再当便宜劳力的打算,从人群里挤出来,先是问时辰可到了?之后再顺其自然说要走了。
“成成成。”胖老板依旧是摆着笑脸,柜台里的铜钱比前两日加起来赚的都多。虽不舍这副“好牙口”离开,但两人约定的就是这个点,他只得送人到了门外,嘴上不住说着赶明儿再来。
秦时予翻了个白眼,扯着叶澜的手就迫不及待要往街上走。
等走出一些距离了,叶澜揉着这小子的脑袋问他,“摆什么臭脸,谁又惹到我们小少爷了?”
“我才不是小少爷!”秦时予把她的手拉下来,很是不满她这个逗弄小孩的动作。
还能是谁惹到了他,除了胖老板没有别人。秦时予气哼哼抱着胳膊,回忆起方才他的脸色就忍不住鄙夷:“他时不时就‘啧’一下,有本事直接动手!”看人下菜的东西,跟从前那些没有区别。
“人家是掏银子的人,你是干不了事的娃,他自然有底气甩脸色。你要知道,你不想被人小看,就得有一技傍身,还要出色。”
“我要去武馆!跟大哥一样!”以后谁都不能看不起他。
“光有一身蛮力做不了大事,你看你大哥,他会武,但他不纯靠武力服人。用武只会让人惧怕你,还要以礼以德服人。”
秦时予蹙着眉,似是在消化她说的话。叶澜忍俊不禁,伸出一根手指揉开他的眉头,“行了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现在就是吃饱饭,做好人!”
又逗小孩!秦时予张开嘴就要咬她,被她手快躲了过去。人没咬到反而震得牙齿疼,只能无能狂怒:“烦死了你!”
叶澜笑得猖狂,那边的秦时月也想说上话,她摇着嫂嫂的胳膊,仰着脑袋看她:“嫂嫂厉害!好多好多布!”
摸摸月姐儿的脸,她在铺子里说得口干舌燥,又同予哥儿讲了一阵,此时就想找一家茶水铺喝上一杯润润嗓,不过还是没冷落满眼崇拜的女娃娃,“月姐儿多说话,没过多久都能唱小曲儿了呢,比嫂嫂还厉害。”
三人就近找了家铺子喝茶,之后又马不停蹄赶到制衣店。
一人一件夏衣一件冬衣,小孩的都往长了做,孩子长得快一天一个样,做合身的没过多久又小了。
冬衣就麻烦得多,寻常人家哪里用得起棉,一两棉花四五十文,制一身差不多要花去半贯钱,他们穿的都是毛褐。毛褐是用动物皮毛制成的,这点秦家不缺,秦铮打猎收集的皮毛足够一家人做一身。但是坏就坏在桃源村冬季会下雪,光穿毛褐哪里够,还是得做一件棉衣。
叶澜把之前制的棉衣拆了,把里边的棉絮掏了出来,花半贯钱买上些棉花补充,好歹一人也是有了一件薄的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