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天看地就是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毕竟这万一要是陛下不想长公主去呢?
亦或者是万一,这长公主因着这次的秋猎有了什么意外呢?
这最后不都还是自己这个和右相意见相左的人的锅?
而没有了左相的对抗,世家势力那便是无所顾忌了。
“是极是极!”
“这自古便是没有这个规矩啊!”
……
一声声的附和听在皇帝的耳中,却没有惊起一点点的波澜。
世家的势力已经够大了。
甚至因着这些年自己的不插手,隐隐都没有了点分寸。
但,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皇帝冷冷的看了眼右相,依旧是好整以暇的坐在马背上,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议论一样。
也正是在催促出发的声音越发大起来的时候,轮椅的木轮滚动声,当即便是由远及近的响了起来。
像是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魔力,在场所有人都停下了口中的话语,只是朝着那声音的来源处看了过去。
孱弱的少女坐在轮椅上被推着过来,整个人都被包裹的密不透风,可即便是这般的架势,也不显得其臃肿,反而是多了一抹易碎的脆弱。
她那静静低垂的目光好似是根本看着虚无,恍若神灵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众生,哪怕是众人此时都坐在高头大马上,以高度稳稳的压着这人一头,可心中还是不自觉的产生了一种自卑感。
就好似,他们这般根本就是对她的亵渎……
“皇儿,你的腿可是有什么不适?”
皇帝的声音打破了这一种宁静,他神色不清的看着苏娆,话语极为复杂。
真的算起来,他也已经很久没有当面见过这个女儿了。
谁成想,当初还是那么大的一点点,现如今却是已然亭亭玉立……
“儿臣只是懒得走路。”
苏娆声音清冷,明明是应该是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样,却硬生生被皇帝和苏娆整的像是君臣交接。
“此次秋猎,儿臣也自然并非不得不去,只是一事还请父皇应允。”
“哦?”
听得今儿居然是这个女儿有事主动要找自己,皇帝也是难得的有了一份的兴趣。
只是在看着苏娆那苍白的唇色时,却又是难免叮嘱了起来。
“日后有什么事你便直接对着刘公公吩咐,何须今日出来一趟受凉?”
这自然是因为若不是今日自己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怕是你最后也不会见我!
更何况……
经过眼角的余光,苏娆满意的看到人群之中一个满脸桀骜少年的灼热目光,可面色却是毫无变化。
“父皇说的是,只是今日儿臣突然想起,便是任性了。”
“……你要做何事?”
听着自家女儿这么认错,皇帝当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能这么问着。
“儿臣想要让此人好好的趁着秋猎跟着父皇历练一下箭术。”
苏娆示意了下自己身后跟着的离恨天。
突然就被点名的某人:……
他迎着皇帝那审视的目光,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