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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隅每每看到那幅刻画,就觉着自家的院里都种着竹子那样,许是猎户常用的障眼法吧,别说野物了连人都快要分不太清了。
今个小白倒是乖巧,一直待在自己的窝里也没有来闹程隅,两个磨人的都不来闹他,他也乐得清闲,就是太静了些,都不太闹他,他反而觉着有些寂寞了,程隅轻笑了一下,掩面倒在了背后的垫子上,好不快活。
远处山上的鸟叫声,一阵接着一阵的,听起来脆生生的比之前街上的爱放的流行乐可动听多了,手臂从榻上落下悬在半空中,那种临在悬而未落的感觉一直让他着迷,在天地之间他好像就是一片落叶,随风而动,成兴而归。
嘀嗒,一滴雨珠子落在了他的眼皮上,将他从浩渺的天穹之间唤了回来,一双的眸子好像在水里浸过一样,光是一眼就让人想要溺进去。
程隅脑子有些卡壳,还是小白冲出来叼住他的衣角才让他醒了过来,雨势在他进房的一瞬间就大了起来,淅淅沥沥的。
好在他在进门的时候随手将垫子顺了回来,不然可就真的湿透了,小白在脚下围着他直打转,他瞧着眼前的一幕,还是有些担心裴烈。
打开后窗,雨水裹挟着风气直直的吹了进来,这样大的雨会不会造成山体滑坡、泥石流之类的,程隅边想着,就有些坐立不安了,好在小白扑过来摁住了他,才缓缓的静下来了,回过神来暗骂了自己一句。
是啊,这样大的雨,裴烈从小就在这座山上跑,自然也遇到下大雨的情况,此刻说不准已经躲到自己常躲的地方避雨去了,要是自己慌忙跑出去,估计真要遇到什么山体滑坡,或是匆忙避雨的野物,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去抵抗。
最后,要是裴烈回来找不到自己了,估计得发疯了吧,现在的程隅离不开裴烈,裴烈也离不开现在的程隅,他们怎样都是不能分开的。
程隅其实已经快要忘了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了,他觉得本身就该属于这里至于其他的种种他一点都不太在乎。
山里的雨来的快,去得也快,也下了不到十几分钟,就又慢慢小了下来,他们这里还好林中的雾气渐逼了上来,倒像是给他附了一层的薄纱一般,别人看了是好看,程隅瞧见了着刚放进肚子了的心还是悬在了半空之中。
在家里都有磕磕碰碰的时候,何况是在这样的山林里,谁知道前面走着走着会不会断了路又或是遇到些狼呀什么的。
小白还是一直死拽着他的衣角不放开,他怕伤着了小白也没敢用力拽着,蹲下来环住小白的脖颈,蒙了下来,许是感受到主人心情的低落,它也尽可能的伸直了腰杆,让程隅靠着舒服些。
程隅支起身子,看着外面渐黑的样子,就将门前屋后的地方点上了火把看着亮堂堂的,也就没有再怎么害怕了,他只希望裴烈看到时,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天边最后的一点亮光也藏匿了起来,程隅就静静的坐在床边,屋里没有点灯,他把能用的全都放在外面了,屋里有没有倒是没什么所谓。
小白也一直蹲坐在他的身旁,陪着他,许是白天睡得太久了些,此时的程隅没有了丝毫的睡意,手搭在一旁的被子上显得有些落寞,往常都是暖烘烘的现在冰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平时也觉着自己的智商挺高的。
可一到此刻,却总觉着有些不够用了一样,晚上也没吃饭,只给小白倒了些饭食,他自己的胃里总觉着还满呢。
就一眼不闭的直直的瞅着门那边,仿佛下一秒就会出现裴烈,门外的火把燃尽了些,他又出去给换了一把,直至全部用完了。
黑夜长的可怕,他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样子,就蹲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的承诺过会回来的妈妈,可最后也没等到,也再没见到她,她是什么样子来着,快要忘记了。
小白坚守着职责一直看着程隅,时不时地蹭蹭求着回应,“小白,困了吗?没事的睡睡吧说不准一觉醒来,他就回来了”,这话说给他自己的,裴烈这样厉害肯定没事,是他不行,他离不开他。
“好了,我们都去睡觉,好不好”,程隅红着眸子,低语道,他是忧心裴烈的安慰的但也在心底里相信,凭着他的能力要走出来并不难,他到底在害怕什么,自己也不清楚了。
强制睡下,身体的空乏还是占了先头,有些猩红的双眸还是耐不住的垂了下来,屋里的没有了什么声响,看到主人安心睡下后,小白也耷拉着脑袋在他的床边靠下,小声地呜咽了几下也就缓缓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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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裴烈的身上的泥点子还不算多,大雨倾盆而下下的他有些措手不及,好在也没有失了他一直看上的母鹿,硬拽着在林里乱窜,他的运气不太差,也是他自小就在山林里长大的缘故,恰好就被带到了这一片的山里。
这一块原是村里人的老家,所以留了不少的洞头,刚好可以避避雨,这雨来得快势头也猛不过的就是时间短一些,他在洞口一直瞧着外面的情况,打算着等雨停了就带着鹿回家去。
程隅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怕他会担心,所以他要赶紧回去了,随意的擦了擦手中刚被拽伤的伤口,将随身的火种从中掏出来,母鹿在一旁瑟瑟发抖,小心打量着这个一直捕猎者。
第38章麻烦
山间的小路其实并不好走,尤其还是刚下过雨的,身边的小母鹿还算听话,它自己也没料到刚刚成年,才独自一鹿出来找吃的就被裴烈给逮着了,有些羞愤难当,可是也是第一次在林里遇到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