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床幔晃了下,魏聿谨看到了,想象里面的场景。
他见过很多次。
快要醒的时候,南鸳总喜欢抱着被子往前拱一拱,有好几次都拱到他枕头底下,像寻觅洞穴一样。
南鸳的确醒了。
感觉这一觉好像睡了几十年,骨头缝都松松的,脑细胞也是,整个人像一块柔软干燥的海绵。
太舒服了,都不想动。
下意识摸了下枕头边,捞起手机看了眼,知道自己睡了一个半小时。
后面才意识到睡在床上。
至于怎么到这床上的,不用问,手机在手边,也不用问。
魏聿谨揭开床幔。
黄昏时候,光线并不刺眼。
南鸳看到是他,眼睛又眯着了,抻了下手臂,一边问:“没耽误什么事吧?怎么不叫醒我?”
魏聿谨:“自己家,随意就好,没什么事。还想睡吗,再躺会儿?”
他知道南鸳的习惯,很喜欢赖床。
南鸳的确不太想起,又说了一句:“下次还是叫醒我吧,我。。。。。。我自己能走,我伤都好了。”
在一起太久了,很多界限都模糊了。
但是苏玥回国的新闻让南鸳清醒了很多,她好像在占那个女孩子的便宜。
这样不好。
魏聿谨把床幔挂起来,没有回答她的话。
晚上九点钟,夜色彻底来临。
南鸳在屋子里晃了一圈,她词汇量有限,只觉得入目的东西样样古典,床和椅子都雕花,房梁也是。
盛着水果的盘子都像古董。
魏聿谨让南鸳看窗户外面。
南鸳看到外面一盏一盏的灯亮起来,其中有人影晃动,那些人在点灯,不是电灯,竟然是烛火。
这令人惊艳。
魏聿谨牵着她的手出去,在游廊上走过。
每一段游廊的灯都不同。
魏聿谨和南鸳说这些灯的来历:“都是老爷子的库存,他现在爱花,以前爱灯,家里还有个专门做宫灯的厂子,养了一批老师傅,本来就是个情怀,但是东西销往海外,盈利竟还不错。”
其实多数的灯是魏聿谨抽空去选的,灯厂就在郊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