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上前,一手提了秦桧,看向时迁:“时将军,本座稍后便回。”
时迁笑道:“你自去忙你的便是。”
秦桧大惊,身体一软,熏天臭气透衣而出:“我、我要见武元帅,我要见武元帅……”华朝烟恨他入骨,又怕他说出甚么情由,真个博得来将心软,当下伸手,一颗一颗掰掉秦桧牙齿,秦桧痛极,只发出呜呜之声,这才满意拉着,望不远处一间木屋走去。
待他走了,武松忙问:“此人却是个作恶多端的……”
话音未落,时迁贼眉鼠眼一笑:“二哥,小弟和他结盟破城,却只答应了把秦桧给他,别的事情,可一桩不曾许诺也。”
不远处木屋里,传来秦桧惊天动地的惨叫。
第686章夺汴梁老曹分兵
秦桧身上,本无武艺。
但是这一场惨叫,婉转悠长、起伏顿挫、久久不歇,武二郎等人听了都不由诧异,面面相觑道:“这厮中气竟如此绵绵不绝?这要是练武,岂不是万中无一的奇才?”
一直到老曹拔营,领全军入城时,秦桧惨叫声兀自震彻南城。
老曹两世为人,经历多少沙场?闻这凄声,也不由把手臂抚摩半晌,这才安抚住粒粒鸡皮,忍不住动问原由,武松、时迁等如实告知。
老曹听了失笑:“这姓秦的为求活命降了辽人,倒也罢了,却不该死心塌地替异族出力,如今落到这个下场,岂不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又道:“至于华朝烟这厮,虽然抢城有功,但他一个白身,滥用私刑,放到哪朝哪代都是大罪,便算他功过相抵罢。只是既然功劳抵消,以往数十年,做下无穷恶事,却是不得不加追究,二弟,你斩了此人吧。”
武松点头,笑呵呵道:“正要领教领教,他如何便敢称一声‘夜天子’!”
老曹自武松怒斩朱勔后,便晓得自家二弟的本事,怕是到了一个他也难以理解的境地,因此毫不担心这位汴京地下大佬能造成什么威胁,顾自拍马入城。
宋江早先入城一步,已然安排的井井有条:把兵马分为三路,一路前往救火,一路追杀残辽余寇,一路巡视城中,震慑宵小。
尤其救火那路,央了公孙胜帮忙,这位“入云龙”先前呼风,此刻唤雨,端的是翻云覆雨,眼见漫天火势,顷刻渐收。
老曹四下巡视一回,但觉宋江诸事安排俱善,点头笑道:“浮舟贤弟有大才!有他坐镇此地,吾无忧也。”
遂带了几个心腹兄弟,大大咧咧入了皇城,游览一遭,来到老官家心爱的艮岳,仰头赞叹一回,点手笑道:“赵佶以赵氏江山,换此一山!”
正说笑间,忽见戴宗行走如飞,奔来禀报:“哥哥,辽将耶律得荣、耶律得忠两个,劫了耶律延禧,自东城杀出,诸军追之莫及,想必去应天府投兀颜光去了。”
曹操皱了皱眉,问他:“二郎领兵马来,不曾预先杀败兀颜光么?”
他先前定计,只排布得大略,于其细节,多有不详,因此有此一问。
戴宗道:“好叫哥哥得知,武二哥此来,尽出山东八州人马,却是吴学究献了‘明修暗渡’之计,山上遣得一支偏师,往应天府纠缠彼处驻守辽军,好让武二哥大军趁机绕过,以收奇兵之效。”
继而细细告诉,原来梁山所出偏师,共是八员将佐,领军主将乃是“牛魔王”卞祥,军师朱武,领了“混世魔王”樊瑞、“郑魔君”郑彪、“神火将军”魏定国、“圣水将军”单廷珪、“宝光如来”邓圆觉、“九峰猎王”夏侯成,统兵一万往战。
曹操道:“原来如此!有这几个兄弟在,当无大碍,且任他去,待我定了此间事务,亲往逐之。”
这时扈三娘引了李清照来,李清照得知丈夫死了,毕竟夫妻一场,颇是悲伤,连忙换了一身素衣,替他戴孝,见得曹操,湿红眼眶,又流下两行清泪,求恳道:“亡夫灵柩,要回故乡安葬,力薄无奈,欲求武兄相帮。”
曹操叹息道:“唉,吾本有心救护,却不料阴差阳错,天妒英才,着实可惜可叹。罢了!三娘啊,如今兵荒马乱,你便点一千青州兵,带上石秀、李逵,亲自护送赵先生灵柩归乡,也是你我近邻一番心意。”
扈三娘虽有心跟着老曹,但是赵明诚之死,她毕竟有保护不周之失,心下觉得愧对李清照,而且许久不曾见儿子,也自想念的紧,当即点头应下。
李逵却把眼一睁,大叫道:“哥哥!许多时日不曾见你,如何初见便赶我走?你便杀我头,我也不去,只叫石秀那厮护送嫂嫂们便是。”
曹操大怒道:“你这铁牛,好生无礼,不听我将令也罢了,甚么却叫嫂嫂们?”
李清照“哎呀”一声,扭过身去,玉面飞红。
李逵呵呵笑道:“俺铁牛这张口,直直通着俺的心肝,因此从说不出违心话语,哥哥若不爱听,只得割了俺舌头去方好。”
扈三娘扑哧一笑,心念转动:武郎待我如珍似宝,我本不该处处提防他,因此决意免了焦挺职差——如今看来,铁牛心直口快,岂不是正好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