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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同晏刚想拒绝,座上的秦昭帝却没意识到,径自点了点头以示允准。
“多谢!”贺兰台又转向齐琅:“公主的猎物比我多许多,今日的比试确实是我输了,小王佩服,也会遵守与公主的约定。”言罢,他便揽着齐同晏的脖颈,将他拉去了太医处。
“殿下?”花重锦正想打招呼,突然看到拉着齐同晏进来的人是贺兰台,眸中不由得显现出一些迷惑。“三王子也来了。”
贺兰台凑近细看,盯了一会儿,没盯出什么来——他不认识花重锦。但他认得周伶。“这小孩……?”他指指花重锦身边正被喂着喝药的迷迷糊糊的周伶。
花重锦不动声色地看向齐同晏,齐同晏在贺兰台身后点了点头。
“他突然发起了高烧,殿下托我先把人带到太医这。”花重锦说。
“哦——”贺兰台没太在意,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需要确认。从刚刚开始,他就能闻到隐隐约约的血腥气,确切的说,是准备把齐同晏往太医这方向拉的时候就闻到了,只是不明显。而这一路上,味道并没有消失,就连浓度似乎也只是更加清晰了一点。他确定自己身上没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血气是从齐同晏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或者,是他跟在后面的那个侍卫?他拉着齐同晏,来到太医面前:“大夫,也帮六皇子看看呗,他之前跟人打了一架。”
“打了一架?!哎哟喂……”太医满鬓花白,年纪已大,连忙就把齐同晏往座椅上搀,一脸惊慌:“可得让老夫看看……”
齐同晏略略避开太医的手,道:“不必了。我并没有被伤到太多。”
“可是……”齐同晏的语气不算温和,太医犹犹豫豫。
“哎,那怎么行呢?六皇子的身体可尊贵得很,都跟人打了一架,自然得来好好看看,才能让人放心啊。还是说,六皇子的身上有什么秘密?”贺兰台大大咧咧道,像是随口的开玩笑,齐同晏却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国之秘密,算不算?”齐同晏笑,“开玩笑的。”他将衣袍解开,露出胸前后背满是绷带包裹的痕迹,已有丝丝血迹渗漏绷带。
太医一惊:“这……六皇子竟受了这么多伤,您的侍卫呢?怎么没有保护好殿下?!”他狠狠瞪了一旁还站着的青枫一眼。
齐同晏及时开口:“麻烦老先生待会儿给他也看一下伤,他为了保护我也受了很多伤。”
“是是是,这是自然。”太医立马换上一副听话的表情,唤来自己的学徒帮忙,一起给人处理伤口。
贺兰台死盯着齐同晏的身上,不放过每一处痕迹。随着每一条绷带被拆开,齐同晏的身上都显露出一道明显的伤痕,看着伤口还不浅。
这样不行。根本看不出什么。贺兰台的视线移向周伶,想要寻找下手的好时机,却发现怎样都不够好。他在脑中思索半天,最后得出结论,果然还是直接让圣女来指认最好。卑月圣女性子清冷,今日自然也没有来凑狩猎的热闹,而是在她暂居的居所里住着,下次,得带上她去燕王府找人。贺兰台想。
太医已经给齐同晏重新包扎了一番,贺兰台见状,也决定暂时回去:“既然六皇子没问题了,小王也就放心了。那小王就先回去了,六皇子好好养伤,我改日再来看望六皇子。”说完,他便回到了狩猎地。
这边几个人被太医重新处理过伤口,又被叮嘱一番后,才与花重锦告别,回了燕王府。
回到燕王府时,周伶已经几乎没什么烧了。各自又修养一阵,吃过晚饭后,齐同晏敲开了周伶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