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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与竹篁对视一眼,示意他去开门。只见门刚拉开半边,一抹浅金色的衣角便探了进来,明朗的声音随之而入:“本少爷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抢了本少爷的东西!”嘈杂中还能听见远在门外的劝阻声。
竹篁那也是跟着齐同晏见过世面学过各种重要事项的,自然也认得眼前的人正是宁家的独生子,宁永言。
“宁家少爷?怎么来敲我家主人的房门?”竹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和自家主人差不多岁数的少年,一眼瞧见他腰上的挂饰,正是上京宁家的图案。
“你主人在里面吧?你让开,让你家主人出来见我。”宁永言双手抱臂,气势汹汹道。
齐同晏没看见宁永言的脸上神情,但光是听声音也能想象得到是什么个少爷模样。他伸个懒腰,也没下床,只是正了身子坐在床上,懒懒道:“宁家少爷?找我什么事啊?”
没见到人,但听到了屋内别的人的声音,宁永言更加有气势地喊道:“喂,天字号的就了不起吗?没听过我宁家吗?本少爷也是天字号的,你这样躲在里面说话干什么?”
“不行啊,我太懒了,懒得下床,你直接说来意吧。”齐同晏遥遥说道。
“你!”宁永言气啊,“你不知道这样很不尊重人吗?亏你还是天字号的人。”
跟在宁永言后面的人一看就是负责跟在身后的小厮,他往齐同晏屋内的装潢望了一眼,低声劝道:“小祖宗欸,小的看这人非富即贵,要不还是算了吧。”
“非富即贵怎么了,本少爷不也是非富即贵吗?”
齐同晏在里面低声笑道:“我可不能背上怠慢来客的罪名,只是这床实在让我困得紧。竹篁,还是请他们进来吧。”
宁永言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双手抱臂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刚想出声指责,一转头看清床上的人,气势瞬间灭了一半。“诶?你不是……燕王?”
“是啊,所以宁少爷找我是什么事?”竹篁将房门关上,齐同晏站起身,倒上两杯清茶,将其中一杯推向宁永言,“什么时候来燕王府做客,还可以让你品尝一下我收集来的上品茶叶。”
宁永言接过茶盏,也不喝,双手转了转茶杯,问:“所以,琅玉瓷茶具是你买走的?”
齐同晏眉梢微动:“是。我买了,就是我的了。”
“不行!”情急之下,宁永言大喊一声,马上又捂住自己的嘴,“我是说,你堂堂燕王,要什么东西没有,何必跟我这个老百姓抢东西?”
“?你是怎么这么平淡地说出老百姓这个词的。若你都能说是普通的老百姓,那……”齐同晏无奈地摇摇头,在桌旁坐下,“再说了,价高者得,这是拍卖的规矩,少爷出不起就要认命,怎么来我房里讨价?”
“谁说我出不起!我只是……只是……”宁永言的声音渐渐微弱,复而扬起,“喂,你能不能把茶具转卖给我?我保证之后会把钱一分不少地给你,立字据也行。”
“宁少爷,拍卖之所以成为拍卖,正是因为竞拍的魅力。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宁家少爷现在是在耍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