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原地转过身,一把抓住阿暮的手,用力往怀里一拽,另一根手指紧紧箍在后腰,不予逃脱。他的胸腔里有个声音说,想要贴近另一颗心跳,于是他听从了心的指引。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心脏的起伏声像一颗定时炸弹,在倒计着沉沦的时间。
直到……
“求求你……叫、叫救护车,我觉得……我还有救……救命!”王九脚边一个大概是浑身骨折的小混混抓住他的裤腿,发出了极其破坏气氛的声音。王九咬紧了牙,控制好力度往后一踢——这下他下巴也脱臼了。
王九意识到也不能纯随心,也得考虑环境。
“噗。”怀里的人儿笑出了声,她退出了这个怀抱,扬起了脸,眼眸弯弯,眼里还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今天初一。”
“啊?”王九看愣了神。
“初一十五不能杀生,五师兄偷偷改的规矩。”阿暮双手背在身后,巧笑着说,“你帮他们叫救护车吧,我自己骑车回去,借来的自行车总是要还的。”她说完,轻盈地转身离开。
我欠你的,也总是要还的。王九不知第多少次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九哥!”一辆红色的轿车疾驰而来,在王九身边停下,小弟一脸惊慌无措:“钟老板那边出事了。”
等风来
阿暮第一次一觉睡到天亮,晨光透过老旧的玻璃窗映在身上,温暖如爱人的怀抱。
“哎呀,好像出血了!”丁婶手腕上的银针刚被取下,她看着冒出的血珠惊叫了一声。
今天病人不多,又快到了午饭时间,四仔正想着稍微收拾下桌子。等丁婶离开了,自己正好午休去吃饭。
“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一针力道没把握好。”阿暮手忙脚乱地用酒精棉为丁婶擦拭,把桌子上四仔刚消毒好的纱布剪也给弄到了地上,阿暮听见四仔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没说话。
“没事的丫头,我这个痛风的老毛病多亏你帮我针灸调理好了,这点小事我哪能怪你。”丁婶慈祥地拉着阿暮的手,“不过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阿暮一愣,她感受到四仔也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偷偷瞄着自己。
真是个八卦的男人。
“丁婶你别胡说了。”信一叼着烟从门外走进,揣着双手往门边一靠,两侧的卷发挡住了眼角,神情疏懒,“人家小姑娘没有男朋友。”
紧跟着十二少也进来了。阿暮心想,今晚又可以赢三家了。
“嗨~阿暮!嗨~四仔!”十二少径直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长刀不小心碰掉了四仔放在桌子上的一瓶药膏,四仔眼疾手快接了起来,然后踹了十二少一脚。
“哎呀这么好的小姑娘怎么能没有男朋友呢?要不要丁婶给你介绍啊?我儿子在外面做律师噢,他很厉害的……”丁婶倒是直接切入了正题,拉着阿暮的双手就开始介绍起来。阿暮今天反应很慢,半天不知道怎么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