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嫂家里一大家人还等着用她的工资,哪儿能失去这份活儿轻还薪水高的工作,没办法的情况下,陈嫂直接找去了海定城。
陈嫂能在姜家做事这么久,也不是没心眼的,她已经看出来党梅珍是不会管她了,索性找上了姜源信。
“姜先生,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骗您的,我以前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不该旁观党梅珍明里暗里对小姐的故意陷害,我现在把这些事都说出来,就是想让您知道,党梅珍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陈嫂说的一些有关党梅珍的事,其实都没有证据,因为党梅珍不信任她,她也没参与过。
可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这根刺是插。进姜源信心里了,在党梅珍想要在姜源信面前表现自己的温柔体贴时,恐怕没有以前那么好的效果。
“你告诉我这些,是有什么要求?”姜源信面无表情的听完她的话问。
回到海定城的公寓里时,党梅珍正在跟儿子一块研究新买的电脑。
之前姜亦真买电脑的事,陈嫂告诉党梅珍后,她哪儿能咽下这口气,凭什么姜亦真一个不学习的混混都能有电脑,而她从小优秀到大的儿子,却连电脑都没摸过。
于是就以党语笙要用电脑学习为由,也让姜源信给他买了一台。
党语笙比姜亦真的年纪要小一些,正在上初中,脑子很聪明,从小到大在班上就没考过第二名,在姜源信面前很会讨巧卖乖。
姜源信是做生意的,生意人重名声和诚信,就算党语笙不是他的种,也向来不会亏待他半点。
这会儿电脑的价格昂贵,只有少数有钱人家才买得起,党语笙开口想要,姜源信二话不说也给买了。
他自认自己从未对不起这母子俩过,可他实在想不通,曾经淳朴体贴的党梅珍怎么会对他的真真,他的亲生女儿做出那些事!
“梅珍,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问你。”姜源信的脸色很难看。
党梅珍感觉到有什么事会发生,不过她向来隐忍,所以面上也没有露出异样,温柔的朝丈夫笑笑:“好,你等下。我先给你拿换洗的衣服去。在外面一天了,先去洗个热水澡解解乏,有什么话,我们晚点再说。”
若在以前,姜源信肯定会被对方这温柔小意的话打动,可现在他对他看到的这一切却产生了怀疑。
“爸,这次我们月考的语文卷下来了。”党语笙似乎感觉到姜源信今天格外冷漠的情绪,所以忙拿出自己的卷子走过去给他看,“我的作文又是年级最高的分数,您猜作文题目是什么?”
“是《我最敬爱的人》。”
“我最敬爱的人就是您,我在作文里写了您,老师说我这篇写的感情流露很真挚,还打算登到校刊上!”
换成平时,姜源信见到继子这般亲近孺慕自己,恐怕都笑的合不拢嘴了,但现在实在是没这份心情。
他不是迁怒的人,而且他如今也不确定陈嫂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所以他还是忍下了情绪,勉强露出个笑容看了几眼党语笙的卷纸。
“先不用拿衣服,我们先谈谈吧梅珍,小笙,你去你房间写作业吧,过几天不是还要外出参加比赛?快去看书吧。”
党梅珍低头将垂下来的鬓发撩到耳后,她年纪也三十多岁了,跟了姜源信后,保养的一直很好,而且她年轻时候底子也不差,这会儿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农村出来的,反而颇有几分优雅风韵。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是公司上有什么困难了?你也别急,钱总是赚不完的,真累了,就在家里歇歇,有我陪着你呢。”党梅珍其实心里有些猜测了,但她肯定不会真说出来。
姜源信刚要出口的质问被她这句话一堵,竟然有点说不出来,在结婚之前,党梅珍没名没分的跟了自己好几年,从未说过委屈,结婚后也是,女儿不喜欢她,她就半步也不敢踏进姜家大门,生怕惹了女儿不高兴。
他一个大男人,在照顾女儿的事情上难免会有不细致的地方,许多生活上的事,都是党梅珍一手给女儿置办的,这样的党梅珍真的会跟陈嫂说的那样,是个佛面蛇心的恶毒女人?
“不是公司的事,是真真的事。”
“真真不是把陈嫂辞了?陈嫂来找我,然后说了一些事,有关你和真真的。”
姜源信说这话的时候,紧紧盯着党梅珍的表情。对方闻言一脸疑惑。
“我和真真的事?什么事?说起来,我跟真真还没有正式见过面,连电话也没通过,我这个妈当的确实不称职,哎……”
曾经的姜亦真极其反感党梅珍,不仅仅是因为她抢走了自己生母的位置,更多的原因是,党梅珍一直在姜源信面前抹黑她的形象,让她被冤枉误解还无法解释清楚,甚至越抹越黑。
姜源信下意识的就说:“是她不愿意见你,这也不能怪你。”
说完又觉得自己不该说这句话,随即又问道:“我们不说这些,你还记得上回清明节,我想让真真跟我一起去给她妈妈扫墓的事情吗?”
“你跟我说真真去外边跟她那些混混朋友玩了,一逃课就是一星期,为此我还把真真骂了一顿。”
党梅珍面上带了点责怪:“这都过去多长时间的事情了,你怎么还放在心上,真真年纪小,你做爸爸的跟女儿怎么还这么计较。”
姜源信看了她一眼继续说:“我当然不会跟真真计较,就算她真的忘了子娴的忌日,我也不可能一直生她的气,可我却从陈嫂那听到了一个让我意外的说法——”
“她说真真其实没有忘,只是听说你也要去墓地,所以不想跟我一起去,后来她逃了下午的课也是因为去给子娴扫墓。因为待的晚了还冻病了,为此一个星期都没能上课。”
“梅珍。”姜源信面色冷淡的喊了她一声,“你告诉我,你们两个到底谁在说谎呢?”
党梅珍低头不语,好一会儿才红着眼睛抬起头来,“你这话是怀疑我心思歹毒故意陷害真真?”说着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自嘲的笑了笑,“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个人,我多年的付出就换来你今天的质问,宁愿信一个被辞怀恨在心的保姆,也不愿信我。”
“算了,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们冷静一下,今晚我带着语笙出去住。我怕在这多住一晚,明天起来你就要怀疑我想害死你了。”